《双头鹰之帜》第一章•终节 死者的弥撒(2)

“却万万没想到，那群狗崽子都是一伙的！”格里高利愤愤地说道，“那群流氓是有组织的，他们的小头目和治安队里的一个成员是表兄弟。治安队屁事没管，回头那群流氓收到消息就来把我们的店铺给砸了个稀巴烂。”
“所以啊，我太能理解你了，那群吃公家饭的杂碎都不是什么好鸟！”
伊里奇有些发愣。原来自己的演技看上去没那么不堪嘛？
格里高利大叔很明显是个相当外向和热心肠的人，不然也不会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帮助和关心一个人人喊打的萨特女孩，也更不可能同情一个来历可疑的年轻人，顺便还透露了许多自己的家庭状况。
然后，格里高利大叔又叽里呱啦地讲了一大堆闲话，最后伸手拍了拍伊里奇的肩膀，问了他的名字，扭头又把手里的一个小麻袋塞到了卡秋莎的手中。
“对不起啦，小卡秋莎，你阿姨只从市场上买到这么多吃的，这两天只能委屈你喽。”
“谢谢你们的好心！只是我已经承蒙太多照顾了……”卡秋莎握着手里的麻袋，眼眶又有些湿润了。
格里高利伸出大手在卡秋莎的脑袋上摩擦了几下，笑呵呵地说道：“那个臭娘们和我可都是亲眼看着你长大的，说这些干什么？乖，可别哭啊。”
他又撩开卡秋莎的发丝，轻轻捏了涅那对黑色的犄角，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伊里奇。
伊里奇接上那道目光，似乎从中读懂了什么东西，又似乎什么都没读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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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高利大叔匆匆忙忙地走了，看得出来他似乎有什么急事要处理。
伊里奇有些感慨，刚才那一幕，在他看来简直就像是父女间的亲昵。很难想象一对典型的罗斯族夫妻，居然会像对待亲生女儿一般对待一个萨特。
卡秋莎已经把那个麻袋里的面包、果干和腌菜取出来，整齐地码放在一个木箱里，麻袋则被叠成一块，压在了桌角下。她这会正在鼓捣一块木头，好像是在用工具将它加工成什么小玩意。
伊里奇已经恢复了许多体力，他觉得，把这里当做临时栖身的地方很合适，但出去活动一下也很有必要。
作为一个正在躲避灾祸的人，信息的通畅必不可少。
他翻身下床，套上马靴，仔细想了想，却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留在床上，只穿着一件里衫。
熊皮帽也不打算戴着了，这身禁卫军的标志性服装太显眼，不适合穿出去。下身的裤子倒是没问题，帝国军人传统的布料马裤而已。
伊里奇又从桌子上拾起那把裁纸刀，再次塞进了马靴里。
他走到地下室的入口处，推开那块木板，转头对正在忙碌的卡秋莎叫道：“卡秋莎，我得出去一趟，天黑之前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