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话》【博晴，短篇，点梗还债】(4)

他终于放弃了这荒谬的，苍白无力的纸式神。却在最后一张和纸的空白里提笔——
『只是若有来世。』
“真是一个凄美有遗憾的故事呢。”游魂听罢狐仙的讲述，不知怎的，心头阵痛。却因与狐仙萍水相逢的浅薄缘分，断不敢逾越礼节，只得歉然地说出这般点到即止的话。
“可是这样求而不得，白狐不会怨恨武士吗？”
一旁聆听的小精怪显然也被这个故事感动，却并不顾及人间的繁礼冗节，一边扼腕叹息，一边向狐仙询问。
狐仙却不着深色地敛起温柔的笑靥，美丽的眼眸深深地望进游魂的眼睛，带有摄人心魄的诘问与审视。
游魂的眼睛瞪澈干净，像是人间的红尘万丈都不能将其浸染些许。
狐仙无奈，却也释然地苦笑出声。
“或许恨过吧。
但最后看着爱人能平安喜乐地度过此生，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人生，有何种结局不是悲哀的。倘若只能变成鬼，又何乐而不为。”
最后的明灯在狐仙的手中摇摇曳曳，却终是没能被熄去灯火。
(五)
晨曦的耀眼驱散了百鬼的盛宴。天明时分的罗生门如同寻常的城门般朴素平凡，丝毫看不出深夜里十里长街的繁华。
独留空旷无人的街道里，一只白狐的尸体静静地躺在此处。皮毛脏乱，肉腐骨蚀，却俨然是早已死去多年的模样。
只是若有来世，愿你仍旧能像往昔般，再次推开那庭院寂寞的空门。
end
注:其实一开始晴明引诱博雅玩百物语是为了让灯姐把博雅的灵魂拉进地狱的……但是当晴明看见博雅的灵魂如同多年前一样纯净的时候，觉得于心不忍，或者说是释然了，所以晴明没有吹灭手中的最后一盏灯召唤灯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