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蓝】眼前人是心上人（虹勇续 甜向）「壹」(2)

正是三月初，桃花开得正好，玉蟾宫的桃花自是好看的，忽而一阵微风拂过，吹落了几片花瓣，少侠摸了摸头顶，抚下了掉在头上的花瓣。
看着手心里这片花瓣他突然想起去年这时候还是和她一起在这里赏的花，不知是突然来了兴致还是怎的，她说给他跳段舞，说罢便运功。在漫天的桃花雨里用披帛作舞带，连花瓣掉落的角度都好像恰到好处，一切都像是为她的舞度身而来。
想起前人那句“荆台呈妙舞，云雨半罗衣。袅袅腰疑折，褰褰袖欲飞。”也觉得抵不上眼前此景。
一瞬间的心猿意马，他当时只觉得看醉了，人醉了，心也醉了，比吃了酒还醉。
浮生倥偬,有缘萍聚，当浮一大白。
他不知自己怎么会遇见这么好看这么温柔的人。
又骤然想起当日在雪岛被困阴泉，自己骗蓝兔吃了唯一一颗混元丹，蓝兔知道后气得眼泪止不住得往下落，一定要去索生门帮自己取寒气针，那索生门可是要用视力作为交换的，他哪里舍得她这么好看的明眸再也看不见？可硬生生被她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其实她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他听到了：“不就是眼睛看不见吗，就算用我一命换一命我也愿意。”这句话着实太暧昧了，哪怕知道善良如她，换做别人她也会这么做，可她向来沉寂，那刻却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他也分明看到了她眼中的不舍，悲欢离合总无情，她以为的最后一眼是真真的一眼万年。 
当日也是在桃林中，花开得比玉蟾宫的还盛，落英缤纷的刹那，任谁都会为那最后的绚烂而感动。她舞剑将这栖止的蝴蝶似的花瓣盖在他身上，而他却觉得当时的大地飞花都比拟不上眼前的她。 
水底月为天上月，心中人是面前人。
思绪还是被悠扬飘来的琴声打断了，虹猫闻声看去，是达达。
“竹林居士好兴致啊，怎么跑到玉蟾宫桃林来抚琴了？”
达达却也不接这话，话锋一转“那虹猫少侠你呢？怎么也在这？”
“我……我不知道…只觉得心有点乱，想找个地方安静地待会，想来玉蟾宫桃花正是好时节就来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总是这样的，对自己的事从不积极。”
虹猫听懂了这句话，“不是不积极，是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她过得好我也就满足了。我不知道她的想法，生怕自己一直领会错了她意，我也觉着她这么好是谁人都不能般配的，怕自己让她委屈了一辈子。”
“虹少侠你还是不了解女孩子的心思啊，我猜你也从来没有给过她切实的承诺吧，你要她为了你这虚无缥缈、重重暮霭只可意会还有可能会不对的誓言等多久呢？”
想来也真的是，虹猫好像从没有对蓝兔许过什么后半生的承诺，印象最深的也不过是当时伞坊的那句“是生是死，我们都在一起。”
每次他总是在危险关口说出这些话，表达的意思无非也就是要与她同生共死，那除却生死之外呢？他没说过。自己竟一次也没有在其他时候对蓝兔说过诸如此类的话。
那么多个月下独处的夜晚，他一次也没有说过，没有说想给她一个未来，也没有说过中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