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百里守约的黑色新闻.5(2)

我是“成果”，是“作品”，是“武器”，甚至是“未来” 是“希望”——
但唯独不是一个人。
我头痛欲裂。
药效慢慢发作了，眼皮不受控制地开始闭拢，没事的，我安慰自己，睡一觉就好了，当没看过就好了……什么都不会变的，就算念念不忘也无法改变，就像是曙光城里的恋人，光华璀璨手持巨剑的大天使，唤醒城市黎明的大学生，他交出生命都没办法让世界转换一瞬的轨迹，一切如常，最后留给人的不过是那陈旧的新闻，发黄的报纸。
一个三流雇佣兵，又能做什么。
困意席卷而来，我放弃抵抗，疲惫地沉入其中。
这奇迹般地是最近几天睡的最安稳的一觉，没有梦境也没有疼痛，明明是冰冷的地面，我却觉得自己躺在柔软的火焰上——真要感谢医生的镇定剂。
直到眼前突然亮起，有人踹我脑袋，我才迷糊又愤怒地睁开眼睛，却发现来者是某个无良医师。
那种感觉就像是从地狱里回归现实一样，资料，剪报，一切似乎都是虚构的，和扁鹊斗嘴的普通日常——这才是握在手中的真实。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的让自己满意：“你不是有事走了么。”
“城里出不去。”
扁鹊的脸逆着光，黑乎乎看不清表情：“这里封死了——看来抓住你之前，谁都走不了。”
“我有那么重要？”
“还说这个问题，看来那些资料是白烧了。”他说：“虽然他们不知道你的（这份）价值，但继续耽搁下去，迟早能把它们挖出来。”
被扁鹊提醒现实，我叹着气，换个姿势平躺了：“那就挖出来呗，反正我早该死了。”
“死不掉。当年的学术资料全被销毁，你可是仅剩的活体。”医生露出一个瘆人的微笑：“猜猜，他们会怎么对待你？”
我突然被地板冰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我先一步自杀好了。”
“要死也死他们眼前，我要出城办事，耽搁不成。”
“你把我绑了带过去。”
“我身上也背着罪名，去陪你殉情？”
“你把我放门口……”
“自己滚。”
我眨下眼睛，一边翻身坐起来一边惊喜地摇起尾巴：“扁鹊，你是在……阻止我寻死？”
从表情看，我多半是猜对了。可惜他没有什么可爱的反应，只是转过身冷哼一声。
“枪在门边。明天太阳出来前，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医生背对着我说：“——再顺便考虑下以后的事情吧。”
我点点头，又意识到他看不见，就轻轻地啊了一声。
————————————————————————
《破“沙”而出——诞生于大漠边缘上的未来生命》
（节选2）
今天，百里就三岁了。
现在百里已经能开口说出人类的词句，金色眼眸中寄宿着属于小孩的单纯感情，但我们教给它的，却是和三岁孩子截然不同的东西。
“百里是什么”如果这么问的话——“是听话的试验品。”它会这么说。
放在房间里的广播将服从灌入它的潜意识里，也在提醒我们中的某些成员：不要把百里视作意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