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青鸟》（下）（夜莺相关，以及银博）

——私设博士，设定详见前文——
“……这样的天与地真的有向往的必要吗。”
罗德岛的防线侧方，法术的光芒撕裂天空。能量摩擦空气爆发出轰鸣，污染了无色的空气。
大规模的联合法术激发了某种“施法现象”，防线上空被青色的天幕笼罩。那颜色呈现出一种动人心魄的美丽，如同星球两极的极光。
女神的裙摆悬于天际，播撒凋亡。
“蛇屠箱退后，由拉普兰德接替！”通讯装置所传递的信息都几乎被轰然巨响吞噬，博士神情冷漠地提高了音量。
下一刻她忽然被人按了下去，那个人压低她的身型，用简易的源石技艺偏转了敌方法师的攻击。
“你该多加小心，盟友。”银灰低头对她说。
“所以你的任务是让我在战场上活下去。”博士答非所问。
没有回话，菲林族看了她一眼，忽然把她拉向自己。被命名为雪境生存法则的源石技艺在那一刻运转起来，与另一股能量冲突，融合，最终成为刺目的闪光消弥无形。
博士抓着银灰的衣襟站稳身体，回头瞥了一眼这次袭击遗留的痕迹。
“他们发现你了。”菲林族躬身护住她，借助地形转移至另一处掩体，让她不至于再次成为目标。
博士探头想要查看情况，银灰按住她的头顶示意她不要暴露自己，脸颊触及他肩头的皮毛时博士忽然意识到这个举动已经过于亲密，她的呼吸系统小小地痉挛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
“比想象的早了一些，有多少人？”
“目前所见，至少是由三十人以上的高阶术士组成的法术部队。”
博士的脸埋在皮毛里，发出沉闷的笑声：“复数以上的高阶术士，感谢他们这么重视我。”
银灰收起了手边的通讯装置：“诱敌作战很成功，阿米娅的小队已经安全撤离。”
“是啊，”博士从银灰肩上抬起头，“现在只需要想想怎么活着回去就好了。”
她的脸上仿佛还有一点笑容的残留物，但只是人偶胚子上刻出的模糊雏形，嘴角惯性地上扬。这种笑容不和任何正面情绪挂钩，所以绝对不会让人感到愉快。
“你能干掉几个？”她朝敌阵抬了抬下巴。
“我以为我的任务是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现在不一定了。”博士咧了咧嘴，那点笑意的残骸和其他东西糅合在了一起，这下变得彻底无法看清。
此时恰逢一道法术在她头顶炸开，隐隐约约的焦臭味混合着灰尘飘洒下来。她抬头朝上望：“这样的天空……真的没有必要。”
“什么？盟友。”
“没什么。”她收回目光，“按预定计划执行吧。”
伏击是意料之中，规模却在预测之外。整合运动向战场中投放了更多的高阶术士，罗德岛给自己计算了退路，整合运动未必没有后手。
但罗德岛的干员不曾退缩，因为博士就在他们身后，她是防线的中枢，她的存在让防线近乎坚不可摧，除了她自身。
不必过多阐述博士对罗德岛的重要性，巨鲸的大脑，方舟的道标。说来可笑，几乎所有人都对此深信不疑。
青鸟——不知是谁首先发明了这个称呼，博士深信那家伙一定有个被童话故事荼毒的大脑。
鸟儿不知道什么是幸福的方向，仅仅是因为不想被笼罩在阴霾之下，所以才拼命地扇动翅膀。
一发爆炸落在防线前方，掀起的烈风被重装和术士干员联手缓冲之后依然保留了猛烈的去势，几乎掀翻了博士的兜帽。
鸟儿自风暴中的孤岛起飞，方舟在她的身后翘首以盼。她必须能够穿越环伺的惊涛骇浪为方舟指明航向，可就连鸟儿也不知道这片风暴的背后会不会是足以葬送所有人的险礁。太多重量坠在她的双翼上，即使她能够展翅，也不得不在最后落回方舟上。
博士伸出一只手整理着兜帽，把另一只手交给留守她身边的夜莺。萨卡兹医疗干员不甚熟练地为她的留置针头接上注射器，将源石提取液推入她的静脉。
缓慢的，和处理手册要求完全一致的手法。于此同时，前方再度告急。
“这样太慢了。”
博士干脆拿过注射器，直接将剩下的药剂推入血管。这种不管不顾的违规操作立即产生了恶果，突如其来的疼痛和药剂一起流入身体，尖锐得让人清醒。她深吸了一口战场浑浊的空气，重新接通通讯。
过去了一段时间之后博士才有所发觉夜莺在看着她，就像她许多次望着窗外景象那样看着从博士帽檐下滑落出的一片羽毛。那种光泽很像是金属被打磨光滑的截面，然后用高温烧蚀上夺目的烤蓝。
“我的族群以前有个别称叫作天堂之鸟。”在战况缓和的短暂时间里，博士提起了和战场不相干的话题，“含义是‘生活在天堂’，有人相信这样的色彩是神的赐福。”
那颜色在夜莺的视网膜上反射了一道光亮，凝实得像是拥有实体。这让这片羽毛看起来像是某种没有温度的事物，总之并不适合出现在天堂之类的地方。
博士在那片羽毛上比划了一下，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很可惜，我还从未见过天堂。”她把羽毛重新藏回了兜帽，抬头看着掩体外闪烁的法术光芒。
“我所能看到的就只有这样的……”她像是想要将什么打碎一样抬起一只手，转过头望着夜莺：“这样的天空和大地。”
萨卡兹少女沉默地注视着博士，稍后她做了一个像是摇头的动作，走出掩体。
“喂！”密集的攻击迫使博士只能留守掩体，而夜莺走了出去，无声地举起法杖。
“狙击干员，掩护她！”
夜莺的法杖已经亮起微光。她自杖尖编织出无形的力场，突破其边界的敌方源石技艺在一瞬间被削弱了力量，如同将石子掷入忽然变得粘稠的水体。
夜莺回头看了一眼，博士不确定她是不是在看向自己。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依然无神且迷离，或者说夜莺并不是在看着她，只是通过她的躯壳注视着一些别的东西。
比如说，一只鸟儿。蓝瞳的萨卡兹再度举起了法杖。
博士确信自己看到了一个幻影。巨大的鸟笼凭空出现在战场上，它完整的形态只闪烁了一瞬间，最终呈现出破败枯槁的样貌。横亘在战场中央的鸟笼阻挡了敌人的攻击，战局的天平已然倾斜。
下达反击命令时博士迟疑了很短的一个时间。她相信自己并没有看错，的确有些细微的影子从破裂的笼中飞去了。蓝色的，扑打着翅膀，仅仅一个瞬间。
——
「那是——」
「不会有错——」
「那一定是——」
战场归来的干员们聚集在一起以莫大的热情讨论着见闻，正因他们再度从黑镰下逃生，才会比常人更加迫切地想要吐露心绪。
凶险的战场疯狂的敌人，乃至博士的指挥都已经成为常见的话题。而今天与博士同行的干员为这种讨论增添了新的血液。
「圣域」，他们已经给那个宛若神迹的源石技艺取好了名字。的确金发的萨卡兹少女在施放那个技艺时举起法杖的模样，正如某个偏僻神话里提灯的神灵。
但没有人讨论博士所关注的话题，战场过于混乱以至于那个鸟笼的幻影出现时，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越过了它而去关注自己的敌人。
无人得知在囚笼破碎的一瞬间那些幽灵般的蓝色影子重获自由，向天空飞去。博士相信它们其实和夜莺的那些小蓝鸟是相同的东西。
“它们飞到那样的天空上去了。”
博士回头，浅金发色的萨卡兹女孩就站在她的身后，微微仰起头。
抬起头的时候博士才发现今天的气象条件居然称得上不错，她已经惯于用是否会影响战斗来评判天气，从而下调了许多信息的优先级。
她看到阳光将云层映照得通透，光带刺穿云雾倾斜向大地，宛若天堂接引的阶梯。
博士拉下兜帽，因忽然直面的强光眯起眼睛：“是么，那还真是幸福。”
——END——
猜猜博士的原型是哪种动物？我觉得我已经在明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