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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铠约】你爱不爱我

听说今天是圣诞节,是阿铠那边的节日。不过他不说说的话,我们也不会知道。虽然这里也偶尔会有其他地方到来的异乡游客,但却是邻近几个国家的,像是千窟城,像是楼兰,他们这样的国家过节方式和我们大体相同。但阿铠却不一样,他是来自西域的海城海都。
海都那里有什么我不知道,但听阿铠说那里是一片海,和这里截然相反,气候也完全不一样。
这边的天气干燥少雨,若不是及时喝水,怕是嘴唇都要晒裂。刚开始我还怕他有些不习惯,这里可不比海都,没有那种温和湿润的气候。有的只是无尽的风沙,以及那在坚苦环境下顽强生长的瓣鳞花。阿铠说,他只知道,那里有海,四周被海水包围,所以那里的人们也应大自然的馈赠,喜食海产。但近些年,因为进入了工业化时代,海都附近的海水受到了污染,那里的渔民们只得到海都的外围海域捕猎鱼群。可惜,这边是没有海产的,既使有,也只能是鱼干,大概还是剩下的残次品。我们这边是大唐的边境,长城。听说,这座长城是距今很久很久的年代建立起来的。那时候有很多像是盾山那样的机器人,长城上的城坚不可摧的城墙就是由它们所建。
我自小在长城边上长大,父亲是一名猎手,在我十岁那年,他参加了长城守卫军,为了抵御魔种,战死了。后来,我也参加了守卫军,却弄丢了弟弟。对于弟弟,我始终抱有愧疚感,即使是在重逢之后也是如此。
在找到弟弟之前,我遇见了阿铠。初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一次对抗魔种的战斗中。那一次我在城墙上站岗,或许是因为遗传了狼族血统的基因,我在极远的地方看到了一抹与一群魔种厮杀的蓝色身影,能一人对打这么多只,确实强悍。
于是我吩咐下属,叫他通知木兰姐他们,要准备和敌人对战了。
我则利用自身的被动,一边隐身一边悄然向那抹身影的方向进发。我隐隐觉得,他需要我的帮助。在赶到他附近的时候,他身边已经倒下了一大片魔种的尸体。而他自身也是伤痕累累,正大口的喘气。我想,他应该快撑不了多久了,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躺倒在沙地上,身上的伤口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真是个奇特的人类。
在我感叹阿铠的恢复速度的同时,不远处传来了许多悉悉窣窣的脚步声。看来要马上把他搬走了。
“能起来吗?”
像是回应一般,他眼角微睁,确认来人之后,点了点头。
待我把他带到城门前的时候,木兰姐早就在那等着了。
“又一人独自行动!”说着她用力地揉了揉我的头发。
“对不起啦木兰姐,这次救人比较重要嘛。”
她看了一眼我带回来的人,叹了口气。“这次不追究了。魔种还有多久到?”
“一刻钟左右。”
在经历一场战斗后,我来到了阿铠所在的地方。他身上的伤都已经被军医处理过了,说起来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没看清楚他的脸,他的脸型完全不是我们这边或邻近国的样子,明显的异域人士。
冰蓝色的长发,深陷的眼窝,高挺的鼻梁,竟是意外的好看。
或许,从那时起,我就已经对他产生莫名的好感了。
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吗?我想,大概并不是。
之后的一段时间,可能是因为我经常做饭给他吃的原故,他伤一好就找我蹭饭吃了。想不到他那对外人冰冷的面孔下,对吃的却意外的执着。或许是这个原因,他和我亲近的程度比木兰姐他们还要亲一点。他对于我的事,一般不会多问什么,就像我关于他的事,也不是很了解一样。
于是就这么过了几个月,阿铠突然对我说,如果他恢复了记忆,或许会离开这里。不知为什么,那时的我听到这句话时的反应竟是不想让他走,这让我马上意识到了一件事,自己原来已经把他当成了不可或缺的存在。
是什么时侯喜欢上的,已经记不清了。但若是问我是因为什么的话,我想,是他身上带来的安心感吧。
后来,玄策被木兰姐从城外拎了回来。不久,阿铠和玄策总会因为肉而怼起来,要不是我在中间把两边人拉开,在饭桌上就能开打。
过了几天,阿铠和我说,像玄策这样的孩子该多吃蔬菜。虽然我知道阿铠是为了不让玄策和他抢肉吃,但确实该让长不高的弟弟吃点蔬菜,起码要营养均衡才行。要知道在长城,蔬菜可是极为珍贵的食物。
最近,当大家都闲下来时,我总能感觉到有一股视线在盯着我。刚开始,我的状态是极其警戒的,以致于那股视线在我认真寻找目标,但它却隐藏得极为隐蔽。总之这么盲目找下去也不是办法, 干脆就任它去吧。后来和阿铠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了,他渐渐开始说些撩人的话,听得我心里的想法快要脱口而出。
想问他,到底对我是爱还是不爱。
虽然阿铠有时候说话不太着调,却总能引起我的注意。
我希望他不会恢复记忆,因为这样他就能一直留在这里。这是我的私心。然而这个愿望在前几天被打破了。一个与阿铠极为相像的女子找到了他,说是他的妹妹。
那一刻,他好像崩溃了。
他说,他佟于记起了那个被自己遗忘的名字,记起了一切。
和我一起在夜间站岗时,我头一次见他哭了。也是头一次,抱着我,埋在我肩头上哭。我嘴里说着,一个大男人了哭什么哭!心里却是和他一样难受,因为他和我说过,如果恢复记忆,很可能会离开这里的话。
到了圣诞节的前一天,我们小队开始张罗起阿铠所说的圣诞节要准备好的东西。这一天,大家过得很开心。
这天晚上是我和阿铠一起值夜。这天晚上,我们说了很多话,阿铠讲了很多我所不知道的事。关于他的家族,关于他的身份,以及他所背负的命运。
“即使我是这样的人,你也愿意接受我吗?”
“我愿意。”
“守约,圣诞快乐!”
“嗯,圣诞快乐!”
我问他,恢复记忆之后,会不会离开长城。我本以为他会肯定的点头。但他却说,这里有着自己所珍视的存在,留下在这并无不妥。
现在我大概知道,那股盯着我视线是谁的了。
“阿铠,你爱不爱我?”
“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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