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化小说】刀客（上）

 封城的下城区曾经有一位刀客
传闻里，他蓬头垢面的抱着一把刀睡在街头，看不出年龄，更看不出面貌，那模样与乞丐无异。
但他和乞丐最大的不同是：乞丐拿着的是一个乞讨的破碗，而他则是拿着一把未出鞘的刀。
久了，街头巷尾对他的传闻和好奇也到了顶峰，都在流传有一个奇人，拿着刀像个乞丐一样躺在街上。
有人说他是隐藏的世外高人，有人说他是一个练武入魔的疯子，也有人说他其实是在为自己的绝学武功寻找一个徒弟。
结果这个时候下城区运粪的大娘吐了口唾沫
“我呸，他就是个臭要饭的，上次我亲眼看着他因为沾了人家翠红楼的姑娘，被几个小小子拽到街尾打了一顿呢”
说完还像模像样的模仿了一下被打的痛苦神情，周围的人无不大笑。
说起他因为沾惹歌妓被打，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沾染女人这种事情，在翠红楼简直就是家常便饭。除开每天夜里的春宵一刻，被人骚扰然后再讨点银子也无非就是这些姑娘的一些过生活的手段。
但你要是惹了人家姑娘不给钱，那可就得给个说法。
翠红楼的姑娘本就是一种商品，哪有买东西不给钱的？
所以这位刀客被打就不是什么稀罕事情了。
在一通哄笑之后，周围的人就都散开了。
那刀客也是讨打，似乎他每次都要去翠红楼找一个人，然后因为睡了人家不给钱第二天被翠红楼的伙计堵在街头巷尾打。
这一被打，第二天，翠红楼便都不让这位刀客进去了，哪知道这刀客从口袋里掏了一口袋铜板，然后还拿了几个带血的碎银。
“够了吗…”这沙哑的声音让伙计都汗毛倒立，一听就是几晚上都没睡到觉，再一看，他指甲缝里还有土。
莫不是爬过来的？
算了，无论如何，这钱是真的，他有钱就是爷，那就进吧。
刀客便通过这种方式跟那位翠红楼的歌妓又过了无数个夜晚。
这一来二去，刀客还是会有没钱给的时候，但第二天保证又会拿出一些零零碎碎的散钱，甚至有一次拿了个元宝，包了三天三夜。
这些都不怪，我们最多给这个人一个“风流鬼”的外号。
但怪的是，他每一次都只找一个人，都只找一个歌女。
在无数个夜晚里面，他拿着钱或者没有钱，都只是为了在翠红楼这么个风流地找一个姑娘过夜。
有闲心的人还算过，这几年的钱早就够把女人赎出来了，更何况那刀客找的女子也不是翠红楼什么当红角，更不会贵到那里去。
或许是那老板看准了这刀客，于是想办法吃住了这姑娘，然后有了这个稳定客源？
虽然这个“稳定”客源时不时会不给钱罢了。
这个刀客对于这个姑娘是异常疯狂的，他在离开翠红楼，在离开了那个姑娘的房间后在大街就是个行尸走肉。
到了最后，甚至他只是把外面的世界当成了进入翠红楼的门票，一有钱，他一定会去翠红楼找那位姑娘。
他不会管在哪儿弄到钱，街坊邻里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