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白】空城（下）(3)

“为什么不告诉我？”白龙执着地问。
“当年你确实因我而死，我还你一条命，也是应该的。再说了，我只求问心无愧，别人怎样，又与我何干。我又不求你什么，为什么告诉你？”狐狸懒洋洋地回答。
白龙抿了抿嘴唇，暂且相信了狐狸的回答：“狐狸，那天我……”
“小龙崽子，”狐狸出声打断白龙的话，“我那天逗你玩的，你还真信了？”
狐狸从地上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说道：“魅惑是我狐族的天赋，千年的狐狸了，想勾一个人还不简单。”
白龙沉默，依着狐狸的性子，确实有这种可能，不过前尘往事俱已说开，就是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和以前一样了。
狐狸看着白龙的样子，心想下面该怎么说，却忽然发现体内的灵气畅通起来，想来是白龙解开灵力的封印。
“不过小将军，有一说一，”狐狸畅快肆意地笑道，灵力凝聚在掌中，向白龙胸口拍去。
白龙见状急急向后退去，伸出手掌想要迎接狐狸的攻击，却见狐狸不知何时撤回了手掌，而白龙手掌正对着的，正是狐狸的心口。
但是现在撤回手掌已经来不及了。
没有防御的身体脆弱不堪，白龙的手掌轻而易举地穿透了狐狸的身体。
同时，狐狸紧紧地抱住了白龙。
“咳。”狐狸偏头咳出一口血，又转过头来，轻轻亲了一下白龙的嘴唇，看着白龙发白的嘴唇染上颜色，满意地笑了笑。
“狐狸……”白龙声音发颤。
“别动也别说话，我现在还有力气说几句话。”狐狸语气轻柔。
“有一说一，该还你的，还是要还你。”
“狐狸！”白龙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声音悲戚。
“唉，说了你别说啦，听话，我就剩一句话了。”
狐狸凑到白龙耳边，轻声道：“重言，那时我说，我若有心，必定会痛不欲生，日日借酒浇愁，等你……等你百倍奉还。”
…………
狐狸曾问白龙有没有去过地府，后来白龙去了。
“不知仙君到来，有失远迎啊。”
“地君客气，在下前来有一事请教。”
“仙君请讲。”
“生死簿上，可还能找到他？”
“仙君啊，这魂魄入了地府，判了功德……”
“……送去轮回或者地狱。轮回的那些魂魄，洗去记忆，再粉碎灵魂，重新揉造出一个新的灵魂，新的形态、样貌，从此前尘往事再无瓜葛，这既是永生，又是毁灭。”
“小龙崽子，你能有两世的记忆，可真是幸运啊。”
“小公子他或许还能找到，或许找不到了。”
白龙最不耐烦听这种诡辩，但他还是压下性子，问：“那生死簿上记有他的那一页，我能否带走？”
生死簿记人生平，写人命数，白龙也看了自己第一世的命格，若那时他没有死在狐狸手下，不久后他会在立一大功，震惊朝野，但旋即就被按上通敌的虚名，死无葬身之地，遗臭万年。
“这……”地君是极少数知道事情起末的神仙，但生死簿向有定数，少一个都是要出乱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