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语】我家那小子开窍了(2)

孟婆也不恼。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无情只觉一阵风起，抬眼便见孟婆熟练地清场，挽发，置料，上火，俨然是准备亲自动手。
“烹食者，肴如其人。”孟婆接过无情递来的彼岸花，又从一旁里匣子里摸出几只怨灵丢入锅中搅拌。“阿情，你心不静。”
怨灵在锅中发出惨叫，险些将孟婆的“能与我说说吗？”淹没其中。
“……”
“……”
无情没有回应。
孟婆也不急，低头照顾着汤水。当厨子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她有的是时间等无情给她一个解释。
好在无情没有沉默太久。
当孟婆第三次从无情手中接过彼岸花时，耳畔传来了无情的答案：“因为……做汤时想到了阿曼。”
“嗯。”听罢，孟婆点了点头。
也只点了点头。
她神色依旧，情绪依旧，就连动作也不曾停滞一份。平静得更像是听旁人讲了一个自己早已知晓多时的笑话——乏味无趣得很。
无情再一次沉默。
他自化灵以来便侍奉孟婆左右，对孟婆的脾气秉性不说了解个十成十也有个七八分。一般像这种情况，就是她已经知晓但不打算追究，也就翻篇不谈前页事了。

但也只是一般情况。
“母亲大人。”
“嗯？”孟婆抬头。
“您不问我为何会想她？”
“我为何要问？”还以为是什么重事的孟婆兴致缺缺地低下头，继续搅起汤来：“我早说过，你与她有缘。加上前些日子被关进地牢的食魂……你会想到她也不足为怪。”
“但……”无情语气不自觉加快，带着些许急促与疑惑：“即便母亲大人说得对，但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孟婆的动作终于停滞了几分。
急促与疑惑这样的情绪在无情身上实在是太过罕见，她沉默了几秒便将汤勺递给身旁飘浮的小火苗，转身看向无情。
彼时他脸上尽是迷茫和无措，哪像旁人口中看淡一切的少庄主？倒像是个刚灌下汤不知今夕何夕的鬼魂。
怕是鬼使见了都要怀疑自己眼睛是不是患了病，不然便是撞了鬼。
“这里。”无情点了点心口的位置，脸上疑惑更甚：“每次见到或是想到阿曼，这里总是会失去控制。”
“看见阿曼时这里总是跳得极快。”
“让阿曼离开后这里虽是恢复平静，却涌出难以忍受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