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文库
首页 > 网文

《FNAF The Silver Eyes》 玩具熊的五夜后宫官方小说《银光眼》中文翻译熟肉 第六章

译者注:
本期无剧透封面但是有“美”图
,喜欢的小伙伴自行下载,我觉得我启用封面的时间过早了,要不等翻译《扭曲者》
的时候再用剧透封面吧。
原著中重点部分用
加粗红字
,告示类信息用
加粗绿字

加重语气用
加粗字体
,译者注释用(加粗蓝字)
。★ ★ ★为官方划分线。手译
很累请尊重我的知识产权
。持续更新,喜欢的小伙伴可以点个关注,投个硬币,转发一下让更多的熊粉能够看到译文,谢谢啦!
↓第五章连接
第六章
其他车已经从停车场开走了当他们走进屋里的时候,夏莉的枕头上有一张便条,写着玛尔拉又大有潦草的字迹。
我们六点半在餐厅见,然后去你知道的那个地方!
她这么写道。一会见你俩——走的时候别忘了我们!某月某日 玛尔拉
她的名字下面画了个笑脸比了个心。夏莉笑了笑没给约翰看便条就叠起来塞进了口袋。
“上面写什么了?”他问。
“我们得在”——她看了看表——“一小时之内去餐厅找他们。”约翰点点头。他还站在门廊里等着。“怎么了?”夏莉说。
“我得去换身衣服,”他指了指衣服上的皱纹。“我能开你的车去吗?”他拎起钥匙摇了摇。
“噢,当然,可以啊。别忘了回来接着我,”夏莉笑着说。
他微笑着。“当然啦,”他向她眨了一只眼。当约翰把门关上后,夏莉叹了口气。终于就剩我了。
有很多人陪着让她感觉很奇怪;她和詹姑姑总是各奔东西,一整天能一起做点什么就很高兴,但如果要说夏莉会自己照顾自己还是在自己不行的时候要依赖别人。夏莉从不依赖别人。她能够自己做饭,自己上放学,自己保持好居高不下的成绩和同学关系。詹姑姑做恶梦时会怎么办?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会怎么办?要是詹姑姑告诉她那件事的真相要比她知道的要可怕怎么办呢?所以她不习惯别人的急公好义,这使她有些厌烦。
她迅速地洗了个澡换了身新衣服,牛仔裤和黑T恤衫,然后又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她本以为自己的脑子会因他们发现激动人心或恐不言喻的东西而变得灵光,好发现一些新东西,一遍一遍地回忆让她都迟钝了。但是,她却只感到空洞。她只想一个人待着,把记忆都抛在脑后。
好像只过了几分钟,敲门声传了过来,夏莉坐起来看了看表。时间过得飞快;已经该走了。她把约翰放了进来。
“我先把鞋穿上,”她说。系鞋带的时候她抬头打量着他。他换了身衣服,穿上了牛仔裤和T恤,与她之前看惯了的衣服形成对比。他头发还湿着,本人显得光鲜亮丽。夏莉微微一笑。
“怎么了?”约翰察觉到了。
“没啥,”她说。“你还是很脏,”推着他的夏莉也不忘皮一下。他们上了车。这次她开,当他们到了餐馆,夏莉把汽车熄火犹豫着,还没准备下车。
“约翰,”她说。“费德熊餐厅的事别告诉任何人。”
“但——”他自己住嘴了。“好的,”他说。“我想我们大概是忘了这是你的事而不是什么冒险。没事的;我能守住秘密。”
“这是我们的事,”她说。“我们都去了。我们可以过后再告诉他们;我只是现在为了省心想把它挑出来。”
“就这样吧,”他看起来有点小开心。夏莉知道为什么——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使她与他的约定。
他们进了餐馆,其他人都吃了一半了。夏莉突然感到了强烈的饥饿感,一天没吃饭的她现在才感觉要饿死了。他们一坐下服务员就过来安排。他们断断续续地聊着天:拉马尔,杰森和玛尔拉去看了电影 卡尔顿和杰西卡在他家里玩的电视游戏。但他们的交谈很短暂,只是为了填上吃东西时的空隙。夏莉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她注意到即使那些说话的人也没怎么注意自己的用词。全组都很激动;他们都等待着,但心思都飘到了弗雷迪披萨店。
“那你俩呢?”杰西卡看着约翰和夏莉问。
“是啊,那你俩呢?”玛尔拉眨巴着眼附和着。
“我们去兜了一圈风,”约翰快速接上。“结果迷路了。”
“反正我信了,”卡尔顿一口咬进汉堡里,虽然满嘴的食物但他还是狡猾地笑了笑。
吃过晚餐,他们穿过商店直奔披萨店而去,安静而小心。穿过中庭时,他们的鞋在瓷砖上弄出了很轻的声音,但也没人说话。夏莉把大手电放在了车里。他们现在很熟悉路了,而且保安前些晚上也差不多看到他们了;没有必要冒险去引起注意。他们走到了走廊的尽头,而走在队前的拉马尔停了下来。夏莉没反应过来无意中撞上了玛尔拉,她小声道了歉,结果愣住了。
夜间保安正双臂交叉,挡在弗雷迪披萨店后门的去小道前。他没打手电筒,所以他没有被察觉,潜藏在影子里直到他们迎面撞见他。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就这么走了,”他带着一种奇怪的笑容说着。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就这么走了,”
玛尔拉小声说了什么不爽的话。
“我能以非法入侵的罪名拘留你们,”他说。“昨晚我就看到你们了,结果却跟丢了。不过我现在知道你们要去哪了。”他得意地一笑。
 几乎一瞬间他的气质显露了出来。他又高又瘦,衣服在腰肩下垂,就好像疾病或悲剧击倒了这个曾经强壮的男人;名牌上写着戴维
,斜挂在胸前。他皮肤惨白,眼睛也被下垂的眼睑压塌了,表现出一副久病未愈的神情。
“不过你们为什么还要回来?”他盘问着。“狂欢放荡?吸毒?你们知道的,我现在就能拘留你们。”夏莉和约翰对视一眼。
“我们很抱歉,”拉马尔迅速的回应。“我们会走的。我们没有毒品。”
“谁在说话?你在说话?”保安的表情变得愈发奇怪,语言也粗劣起来;他似乎没在意他们在说什么。他看起来很生气,但嘴角依旧弯着,好像在憋笑一样。
“我们该怎么办?”杰西卡小声地说。
“可能他在这也就能干这些了,”卡尔顿有些轻蔑地说,夏莉突然想起来卡尔顿的父亲是个条子。她记得他穿着警服,把漆黑的太阳镜拉下来嘲讽地一瞪,接着露出微笑,对这个玩笑很满意。那个保安,不管怎样,看起来就是在嘲讽。
“我们会走的,”拉马尔重复道。“抱歉。”
夏莉打量着这个男人:病号服,瘦削的脸。他能够把他们从商场里赶出去或者以非法入侵而逮捕他们,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怕他。贯穿上下的羸弱为他蒙上了一层差劲的印象。他可能总是挤不上队,总是被臭骂一顿,总是迟到,总是忘事,对于更热爱自己生活的人来说想着就感觉晦气。夏莉对自己有些不满。这对她来说只是一次不寻常的考验——她平时不怎么以貌取人。但这却让她有点想法。
“你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呢?”她说。“我们只是想多探索以一点,然后就走。你比我们更熟悉这里的路啊,”她补充说,希望溢美之词能起点作用。
“然后我们就再也不回来了,”卡尔顿说。保安没有立刻驳回这个提议,其他人紧接着也都各自附和。保安一个一个瞅了瞅他们。当他看夏莉时,夏莉避开了目光,不想和他对上眼,好像会被他看透什么更深层面的东西。直到他看的满意了,他点点头。
“好吧,”他说。“不过只是我想在这散散步罢了。”他在身后猛地一按手指,然后,欣赏着其他人吃惊的神情,补充道,“我又不傻。我已在此工作很多年,日复一日地进进出出。你们真以为我不知道什么东西回来了?”夏莉脸一红;不知怎的她觉得他们发现的东西有些蹊跷。保安突然低头看着自己的名牌,指着它说。“本名戴维。”
“我叫杰森,”杰森说,接下来,他们小心翼翼地一个接一个报上了名字。他们站在那里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没人想当第一个行动的,然后杰西卡沉不住气了。
“快走吧,”她说。杰西卡快步走到隐藏着去弗雷迪披萨店的小径脚手架边,搬下了杂物,露出了墙上的裂缝,他们列队穿过,挤过成堆的箱子。戴维绅士地留在最后,让他们先走。他让夏莉走在前面。
我才不想你跟在我后面,
夏莉想。她看着同样没有动的杰西卡。
“请你先走,”夏莉的语气有些激烈,戴维微微一低头走了过去。夏莉跟在他身后,杰西卡又把杂物塞回原位,虽然没人来找他们但还是要隐藏踪迹。当他们来到了潮湿的小径,夏莉用手指点着墙砖,好像墙面会为这只拖着的手指引方向。手电筒的光似乎更暗了,她知道这只是她的幻觉。
他们把保安带去了藏着入口的重木架子那里,拉马尔,约翰,和杰西卡把架子拖开,让出门。夏莉以为他们的新队友会感到吃惊,但戴维只是一点头,就好像在他的预期之内一样。
他们一个接一个的穿过走廊去了披萨店,夏莉又一次从队伍里退出来。卡尔顿经过夏莉时夏莉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卡尔顿,”她小声说。“你以前见过这个家伙吗?”
卡尔顿摇摇头。“这也不是那么
小的城市;我又不是什么人都认识。”
夏莉失落地点点头,走在通向弗雷迪披萨店大厅的走廊上,夏莉一直盯着着个保安。她请保安一起来是因为当时这看来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但现在她开始后悔了。把陌生人请进弗雷迪披萨店就像请进自己家里一样,就像向他透露了什么。
“话说披萨店到底怎么了?”拉马尔更加小心地说,感觉自己透露出一种友善“为什么这里被封起来了?而且为什么商场也被遗弃了?”在走廊里他的声音听起来弱弱的。
“你不知道?”戴维说。“市里需要资金,工作,赋税,诸如此类,更何况我们有的是地方。所以他们决定盖个商城,试试揽点生意,可能还有游客。他们依弗雷迪披萨店旧址而建,但一说起弗雷迪,就没人愿意出钱租这个披萨店,知道吧,因为这里发生的事。所以有人就想了个好点子,原封不动;这个人大概对披萨店感情颇深。我甚至不认为他们有试图把它收拾出来。但光封起来还远远不够。披萨店的某些东西渗透了商场里的各个角落,大概都深入地下了。没人愿意到这里来做生意。有的时候外地来的经销商会过来看看,但他们却从来不会签合同。都说这里感觉不对。这气氛可能是一种神秘的能量,大概吧,如果你相信那种东西的话。”戴维在空中施法似的还比划着手指。
“我不相信那种东西,”拉马尔简洁地说,但保安似乎并没有注意他的语气。
“对于他们们个人来说,”他说。“据我所知,没人想把自己的店开在这里,所以他们在商场竣工前就把它荒废了。现在除了游手好闲的小混子没人会过来。再就是我,”他的补充好像挺自豪。他一定觉得自己掌管着这里,夏莉想,唯一一个年复一年来这里的人。这个奇怪的,半完工的建筑,感觉就像是他的一样。对他来说,他们就是侵略者。
他们走到了走廊的尽头,豁然开朗。杰西卡直接跑去了舞台下的控制室,手电筒的光点在她面前愉快地浮动。她消失了一会,然后打开了灯的开关,所有的房间都变得温暖明亮起来。夏莉停了下来,在突如其来的光线中眨巴着眼。戴维挤过了夏莉,当他挤过去时有东西吸引了她:他的脖子上有一道疤,又弯又丑,几乎是一个标准的残月。发白的上皮组织拧在一起——当时的切口一定很深。走了几步,戴维转了个圈,满是敬畏地环视着披萨店,正当他看着的时候,夏莉注意到还有一个疤;同样的半月牙形,在他脖子另一侧相同的位置。她微微一颤。这些疤如此的清晰,弄得如此精准;简直就像故意切的。
他们分散开来。卡尔顿因为同样的理由又跑去了厨房,杰森溜达着向拱廊走去。
“小心!”玛尔拉在他身后喊,但她已经跟着拉马尔去控制室找杰西卡了。夏莉走了回来,约翰和她一起。气氛有些不对,夏莉想。感觉十分压抑,就像她得深呼吸才能获得足够的氧气。他就是个保安

夏莉告诉自己,但他也成问题。他们带了个外来者一起,披萨店感觉没有以前安全了,不再是个隐匿处。弗雷迪披萨店被侵犯了。弗雷迪,邦尼,和奇卡断断续续的僵硬地抽动着。
夏莉看着戴维,但他却没有露出吃惊的神情。他以前来过,
她想。接转念一想:他以前当然来过。整个市的人都来过。
约翰跟了过来,她也就不情愿的与他一起进了控制室。戴维像个浪子一样紧跟其后。
在小房间里,杰西卡对着按钮一顿操作,拉马尔研究着控制台,想搞出些名堂来。透过他们的肩头戴维专注地看着。他自个儿点着头,谨慎地裹了裹衣服,当杰西卡退后观察时,他清了清嗓子。
“嗯,”他说。“我能试试嘛?”他凑近了一点,有礼貌地伸出手臂。
杰西卡和拉玛尔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妥协了。
“有何不可?”杰西卡说。他们散开给戴维腾出地方,他一动不动地盯着看了半天然后伸手碰了碰最近的一排按钮。喇叭里传出一阵嗡鸣声,冗长而低沉,没有颤音。
“哇哦,”杰西卡指着监控器。夏莉看到有东西在屏幕上移动,她推出控制室自己去看。舞台上,动物们跳起了舞。自然而笨拙,没有夏莉记忆中的优雅与复杂,但是他们的动作很连贯,十分的流畅。
夏莉返回控制室站在门口。
”你是怎么做到的?“夏莉质问他,没有在意语气是否恰当。戴维举起了手。
”新手有好运,“他说。”我就是瞎按了几个按钮。“
”好吧,“夏莉说。她揉着太阳穴。”谁能去把喇叭关了?“
拉玛尔过去拍了一个按钮,声音消失了。处在寂静中,夏莉感觉她好像还能听到那悲鸣声回响在脑海里。她闭上了眼,等她再睁开时,杰西卡和拉玛尔又在研究控制台,但这次他们的动作很小心,没过几秒就要对视一眼让对方安心。夏莉看着约翰。他双手插在胸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戴维的脑后。
在走廊里,卡尔顿随便地按着游戏机上的按钮,知道这不会有结果,他一转身,发现自己正受到一个十一岁大孩子的怒视。
“怎么了?”他问。
“我又不是个宝宝,”杰森说。“别老是看(一声)
着我。”
“啥?杰森,我没有看着你,就是跟着你逛逛。我又不是玛尔拉。就算把舌头伸到插座里,我也不会管你的。”他搞怪地一挑眉毛,杰森笑了。
“好吧,那么,我可能真会这么干,”他说。他在底板下找着插座,想看看卡尔顿说的是不是真的,但他一扭头,卡尔顿已经逛远了。杰森一咬唇,扭着脚后跟,觉得自己刚才被戏耍了。过了一会儿,他回到了有一堆画的墙上过多的的画很难一张一张细看,但杰森也觉得他不需要仔细看。就像之前的晚上一样,画会自己跳出来。他们想
被发现。杰森只需要看着就行。
拱廊里的画什么也没有表现:就是孩子们潦草的手记,还褪了色。他返回了大厅,还贴在墙上仔细找,搜捕那些不仅仅是蜡笔的东西。
“你在干什么,杰森?”拉玛尔突然出现在身后。杰森转过身打量了他一会儿。他挺喜欢拉马尔,即使他的好感根源可能是拉马尔对玛尔拉感兴趣。拉马尔蹲下来与杰森视线相齐平,杰森凑过去小声说,“画会动哦。”
拉马尔一撤,一阵惊慌在他脸上闪过。杰森咬着唇,等待着,拉马尔冲他咧嘴一笑,然后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头。
“好啦,杰森。我们会保护好你的,”他亲切地说,杰森笑了笑,然后拍掉了他的手。
“得了吧,我说真的,”杰森的话中透着几分羞怯,拉马尔又拍了拍他的头然后走掉了。他刚走几步,杰森一翻白眼。你以为我是什么,你的宠物?
他猛地打扑了几下头发好像能抵消掉拉马尔刚才做的,然后又返回墙边继续研究着。
他一直在墙边直到发生了什么他又拐了回来:有东西一闪而过,就从眼角里闪过,差不多就只一个动点。他停了下来。哪一张才是?
他再一次的审视这些画,围绕着刚才闪过东西的地方,仔细地上下阅览,但一无所获。他又找了一遍,还停下来一张一张地看这些涂鸦,这时有了结果。他这次捕捉到了,眼睛看到了那个点停下的地方,他正看着那个地方,他又看到了另一个,快到他可能当成是普通的光点直接忽略掉,这个是以前没见过的。就在第一个左边大约两英尺的位置;他的目光来回扫着,试图把两个同时框入眼内。突然间,第三个动点出现在前两个之间,这次的更明显。这次他几乎,在它停下前几乎看到整张画在动。蹲在地上,杰森来回地看着这三张画。蜡笔是黑色的,它们看起来都像是出自一个孩子之手,视觉中心的位置都有两个角色:一个孩子和一只兔子。
杰森环顾整个房间。姐姐和其他人都还围在舞台周围;拉马尔回去找他们了。杰森从口袋里掏出他昨夜找到的画。他把它展开,铺在地上按平,接着,缓缓地,他揭掉上面的毛胶带然后把画按在墙上他视平线的位置。他盯着墙面,盯着。
什么也没发生。
杰森一皱眉。他之前很确信这些东西要告诉他什么,但它们就是些画。孩子和兔子站在纸的中央,一张画上在一起,另一张上远远地分开。但这之前并没有什么联系。哦,好
吧。
他又开始看其他的画了——接着最高的一张画开始移动了。
这次他看到了它的动向:蜡笔线扭曲着在纸面上随心所欲地滑行,目光根本跟不上。当第一条不动了,另一条又开始了,他们一条接一条地行动直到最后一条,他刚放上的那张画,完整了。杰森瞪大了眼看着,心扑通扑通直跳,他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已经结束了。人物完整地呈现出来,现在那确实是一个故事了。第一张画上,一个孩子孤单地坐着。第二张上,邦尼出现在了孩子的身后。在下一张上,邦尼抓住了那个孩子,把他提离了地面。
最后一张上,小孩尖叫了起来。·
心跳加速的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杰森后退一步。他彻底呆住了:身体像灌了铅一样,重到跑不动。一阵声音响起,就像是风吹过墙上的画在沙沙作响,虽然它们一动不动地挂在他面前。声音猛烈增长,越来越大直到一阵风把他们全都吹了下来。杰森立马抱头蹲下,随着一阵巨大的撞击声蹲了下来,就像那些画是用比纸更重的东西做的。他看过去的时候,那些掉落的纸全都变了色,接触到地面的时候浸上了深红的血色。杰森开始跑,但他的出路被画纸形成的逆流给封住了。一张落到肩上,一张飘到背上,然后是下一张,黏住他不放,想窒息他一样包裹住他。杰森感觉他的腿弯了下去,最终只得单膝撑在地上。
正当他在画纸风暴中支撑身体时,整个房间猛烈的震了起来。杰森咬牙坚持着,被困着——然而这一切都突然结束了。浸红的纸都不见了,他后面什么也没有,玛尔拉发现了他并在后面吃惊地看着他。
“杰森,你到底是怎么了?”
杰森蹲到地上,扫着身上好像有些隐形的虫子附在上面一样。
“画往我身上掉,”他急迫地说,还很慌张,但当他往墙上看的时候,他意识到整个房间都很静谧稳定。只有一张画掉到了地上。玛尔拉低头看着它,又看看她弟弟,摇了摇头。她凑过去在他耳边说,“尴尬死我了。”她一会儿直起身来,脸都白了,接着便走开了。杰森绊了一跤但还是尽可等快步跟上玛尔拉,临走的时候,他又一次看向墙上的画。
在控制室里,戴维手放在按钮上,手指轻快地在上面游走却一个没按。手法放荡不羁,十分娴熟,似乎已成习惯。夏莉朝约翰一靠。
“他以前来过,”她小声说。“看他的操控手法。”
“他也许只是电脑用得好,”约翰解释道,但也不确定。
“你能再让他们跳一次舞吗?”杰西卡问。戴维看上去没接受这个提议。他嘴巴微张,似乎在盯着什么他们看不见的东西。在明亮的灯光下,他们都能看见他的制服很脏很烂,他的脸颊瘦削得可怜而且眼神还有点散。他看上去不像是保安倒更像游民,他看他们的眼神倒像是一个流浪许久的家伙看一些新来的。他花了点时间来表述这个提议。
“当然,来看看我们能干什么,”他说。他歪着嘴朝杰西卡笑笑。他的眼有些热切地盯着她的脸,长长地盯着她的眼睛。杰西卡本能地一咽口水,但她还是礼貌地以笑回应。
“好啊,”戴维说。“我之前来过几次;我觉得我能开个好头。”
夏莉和约翰交换了一下眼神。
“你以前来过?约翰语气谨慎地问,但戴维没理他,也可能是没听见。”
操作台左边远处有一个小键盘从未被碰过,好想他没有任何作用。但戴维缺够到了它并且快速地操作了起来,就好像他以前做过上百回了。他刻意地瞥了杰西卡一眼。“只有在特殊场合,你才能要求跳舞。”他又带着狰狞的坏笑冲着杰西卡。
“好极了,”杰西卡说,舒了口气。得做点什么离开这个男人。她看着拉马尔。“我要出去看看。你来吗?”
“当然,走吧,”他说,戴维让他和杰西卡就这么溜出了控制室去了舞台附近。
舞台上,灯光闪着花纹,伴着许久未放的音乐,邦尼的嘴像唱歌一样动个不停。他的眼睛缓缓地闭上,又咔嗒一声睁开,他的玻璃眼珠东张西望。一只大蓝手上下摇动,一本正经地弹奏着早就断了弦的红吉他。
“拉马尔,你做了什么?”卡尔顿有些赞叹地问。
“啥也没做!”拉马尔回应。“大多数好像都是预排程序。”
邦尼转向他们,邦尼盯着她的时候杰西卡吓了一跳。但他又立马转向了一排排的空座位,抬起头来唱着歌。
“看他们这样很奇怪,”杰西卡退后几步找了一个更好的角度。邦尼的脚踩着节拍,嘴巴随着歌手一张一合。没有声音;没有音乐。只有嗡嗡声从喇叭里传出来,还有机械的噼啪和咔嚓组成的和弦。邦尼开始提速,弹奏得越来越快。他的眼突然在向右扭头的时候看左边,然后又转进了脑袋里。
戴维慎重地走近了舞台。“你个焦躁的小家伙,不是吗?”他微微笑着,似乎毫不在意兔子越来越快的行动。
“嘿,拉马尔,你能让它降一级吗?”杰西卡喊。
邦尼开始剧烈地抽搐,嘴巴在癫痫,眼睛四处乱转。
“拉马尔!好像出事了!”杰西卡叫道。
邦尼的脚猛抬,声音就像枪响,猛拉着把他固定在舞台上的螺栓。
“拉马尔!”卡尔顿爬上舞台赶到邦尼身边,蹲下躲开它乱摆的同时努力寻找着停机按钮。
“卡尔顿,快下来,你这傻逼!”杰西卡跑向舞台。
邦尼的动作太快了,程序就像出了毛病一样不受控制。他已经不再按照提前编好的跳舞序列运行了。他开始抽搐挣扎。卡尔顿退了回去,想要离开,但邦尼的胳膊从吉他上移开了,摆了出去直接抡在卡尔顿的胸口,把他打下了舞台。他摔倒在地上,躺着直喘粗气。
“拉马尔!”杰西卡喊。“拉马尔,关了它!”
“我不知道怎么调!”拉马尔回应。
杰西卡蹲在卡尔顿身边,无助地看着他。她焦急地拍着卡尔顿的肩。
“卡尔顿,你没事吧?卡尔顿?看着我!”
卡尔顿挤出一声笑,但却更像一声咳嗽,他拉住她的手坐了起来。
“没事的,”他说。“就是风把我扇了下来。”杰西卡还是担心地看着他。“缓一会就好,”他向她保证,但说话的空档还是有些喘。
在控制室里,拉马尔慌忙地按着一个又一个按钮,但在屏幕上他依然能看到邦尼大幅的的乱晃,一点也没回应他按的指令。夏莉跑了进来,一把推开拉马尔,她几眼就瞧出这些按钮没用。她盯着拉马尔看了一会。
现在的情况不受控制,
她想。作为一份子,他们也跑出控制室去帮助其他人。
杰西卡短粗地尖叫了一下,玛尔拉和约翰跑去找她,夏莉和拉马尔迟一会到。所有动物都以同样合适的方式运动,在绝望与恐慌中,随机循环着他们的程序。灯光开始跳动,快速地开开关关。舞台灯也是,颜色出现又消失所以整个舞台先被照着柠檬黄,然后是病变绿,淤伤青接着是恶化紫。它们像闪光灯一样闪着,闪得令人恶心。喇叭也间歇地播着噪音,就像灯光一样插进来,电音底下是他们以前的晚上听到的声音,增长的声音大到不是人能发出来的,模糊到不成字。
所有人小心地凑到一起,不敢相信自己的感官。夏莉走向朋友们时灯光野蛮地跳动着,她都不能确定自己面前的路有多长。他们在房间中央挤作一团,卡尔顿蹲下了,杰西卡关切地看着他,但他却摆了摆手。
“我说了,我没事,”在这断断续续的噪音中他只能喊出来别人才能听见。
夏莉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看着动物们。他们正全力逃脱,
她想。这是孩子才会有的想法,她尽量不去想这个,但她一看着它们就会被这种想法占据,都不去注意那频闪的灯和间歇的声。电子动物们看起来并没有受干扰;它们的行为不像是机械变成更有点歇斯底里,就像他们拼了命也得去做,但可惜的是,他们不能。
“戴维去哪了?”约翰突然问。夏莉慌张地与他对上了眼。哦不。
他们四处看了看,但那保安却不见踪影。
“我们得找到他,”夏莉说。
“他可能已经走了;谁在乎呢?”玛尔拉说,她的声音里带着恐惧。
“我倒是不在乎他,”夏莉冷漠地说。她转向约翰。“走吧,”她动身走向舞台右边的长廊。约翰扭头看了看其他人,然后快步跟上了夏莉。
“我们得找到另一个控制室看看能不能摆脱困境,”杰西卡干脆地指挥着。“你和杰森去找戴维,”她告诉玛尔拉。
“我和他们一起去,”拉马尔快速地说。
“去控制室?”卡尔顿问杰西卡。
“去控制室,”她给出肯定的答复。他们都陆续出发了。频闪的灯光扭曲着他们面前的空间,就像是无中生有的障碍,迷失他们的方向。这是调向的影响,是光与声组成的移动迷宫。
“嗷!”玛尔拉叫道,其他人都停了一下。
“你没事吧?”卡尔顿喊。
“没事,我撞到了这愚蠢的旋转木马,”她喊着回话。喇叭间歇地安静了,但他们的声音依旧如隔着山谷一样传不远。
在另一条长廊里,戴维直奔他的目的地。没有其他人跟着,他走得十分快,快得身子向前倾还不时回头看看身后确保没有被人跟着。有一个大钥匙扣在他的腰间响着。但上面只挂了几个钥匙。他挑了一个,打开了一扇门,放自己进了披萨店的办公室。他迅速地轻轻合上门,虽然小队绝对不可能在这么远的距离听到或者是在自己的喊声和喇叭的杂音中听见关门声。他打开了顶灯;它持续地无闪烁地为房间提供光明。在远处的墙上,嵌着一个高柜子,他又用了另一个钥匙打开了柜子门。戴维在开着的柜子门前长久伫立,深呼一口气。深呼吸的同时,他的的后背挺直了并且空洞的胸腔也扩张开来,展示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古怪的,稀奇的微笑出现在他的嘴上,戴维伸出了他的指尖,抚摸着那金色的皮套,品味着这个时刻。
古怪的,稀奇的微笑出现在他的嘴上。
杰西卡和卡尔顿急忙慌地顺着走廊跑去找第二个控制室,但玛尔拉和其他两个男生走得慢些,把头探进派对房,又看看拱廊。房间里都空了,但处在固定闪烁的灯光下,杰森边走边思考,这可能会错过任何东西。检查过这边后,玛尔拉和拉马尔回到了主厅。
“杰西卡和卡尔顿呢?”拉马尔在杂乱的爆音中喊。杰森停下来向后看去,一刹那他看到了一个东西:一只兔子,在灯光的照耀下出现了半秒,然后又消失了紧接着又出现在他们刚离开的派对房。
“玛尔拉!”杰森喊。“玛尔拉!”
他的声音尖到有些颤抖。
她快速赶了过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看到邦尼了!他在这里!”
“什么?”玛尔拉自动地看向舞台。邦尼还在那,还在前前后后地做他那古怪而鬼畜的动作。“杰森,看,他在那里。他是不能走下舞台的。”
杰森看着。邦尼确实在那。我刚看到他了,
他想,又回头看看走廊,空空如也。
杰西卡喘着粗气跑了过来。
“都还好吗?我听到了尖叫声。”
“我们没事,”拉马尔说。“杰森认为他看到了一些东西。”
“卡尔顿在哪?”玛尔拉说。她揉了揉太阳穴。“呃啊,这灯晃得我头疼。”
“他还在试着夺取控制权,”杰西卡说。“我们该去找夏莉和约翰:我认为我们得离开这里了。”
“我记得他们往那边走了,”拉玛尔指着远在房间尽头的走廊说,走过舞台就是。
“走吧,”杰西卡说。杰森跟着队伍又一次穿过主厅,小心地闪过桌椅。走到走廊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突然,邦尼又出现了,他冲出拱廊潜入了通向海盗湾的走廊。杰森看着姐姐和其他人穿过了门廊,然后再他们发现她之前趁机溜走了。他穿过主厅,跟着那只兔子,放慢脚步到达了漆黑的长廊。
小长廊里的灯全黑掉了,所以他才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脉冲频闪的小调可以让他安心。杰森动的时候一直贴着墙,但那也太黑了;他的眼还没适应过来。感觉过了好几年,杰森走出了长廊进了海盗湾。他听到了远处姐姐的喊声,喊着他的名字。他们大概看到我走了,
他挖苦地想着。穿过房间,他去了另一条走廊——通向派对房的一条走廊——但那条太黑了以至于他只能勉强看清几前方英尺的路。
折了回去,他来到了小舞台,写着系统故障
的牌子还横挂在前面。就好像这里有什么是没故障的一样。
突然,帘子动了一下,杰森愣住了。帘子逐渐地被拉开。杰森没能逃跑。漆黑一片,突然灯光打来卡尔顿出现在他面前,他从帘子后面走出来。
“你自己在这干嘛呢?走吧,该走了,”卡尔顿露出了暖心的微笑。
得到了慰藉,杰森上前几步,刚要张口——接着就被吓得僵在了原地。
邦尼突然冲出黑暗,出现在舞台下的灯前。但那不是邦尼;这只兔子的黄皮套在灯光下亮的晃眼。他冲向他们,杰森还没能叫出来,这只大兔子就从后面抓住了卡尔顿,用褪了色的大爪子捂住了他的脸,另一只完好的胳膊紧紧地勒住他的胸腔。卡尔顿无声地挣扎着,又踢又打,但都是徒劳。他叫喊着,但喊声全都窒息在兔子的爪子里。卡尔顿反抗着,兔子拖着他的猎物向来路遁去了。
邦尼突然冲出黑暗,出现在舞台下的灯前。
杰森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远去。心跳变快,喘不上气;周身沉闷的空气使他头晕。身后传来一阵声响,锈铁拖动发出的吱吱尖声,他向前一滑转过身来,刚好躲过快速下切的铁钩。霍斯的眼睛和舞台的顶灯一同亮起,杰森一阵晕眩,这些眼睛般的灯光被控制在它身后,好像如果霍斯闭上眼,其他的灯也会随之熄灭。这只狐狸不像其他的动物。它缓缓地,刻意地,从帘子中间的缝里站起来,闪烁的眼睛具有压倒性的气势。
闪烁的眼睛具有压倒性的气势。
“杰森!”他知道是夏莉的声音,但他还是来回看着,先看着霍斯,然后是刚才卡尔顿被拖走的地方。“杰森!”夏莉又喊,这次她和约翰站到了他身边,拍着他,把他从可怕的空想中摇醒。约翰拉着他的手使他也跑起来。在主厅里,其他人往走廊已经走了一半了,除了玛尔拉还在焦急的等在入口,看到杰森使她松了口气。
“玛尔拉,邦尼,他带走了卡尔顿!”杰森喊,但玛尔拉却用一只手推着他出门进了走廊。
“快走,杰森!”
“但我看到邦尼带走了卡尔顿!”他这么叫着,但也跑起来,不敢停下。
他们顺着走廊跑到门口,穿过小径,一个个都十分惊慌;但在小径里走急也没用。当他们都通过后,夏莉在走廊口驻足长望,没人跟来。她把门关上然后给正在拽架子的拉马尔和约翰腾地方,然后用架子把门封上。
“没人看到戴维,”夏莉说。她没有问别人。其他人都摇了摇头。“他肯定在灯光变得奇怪时溜了,”拉马尔推测,但也不是很自信。
“卡尔顿!”杰森又喊了一遍。“卡尔顿还在里面!邦尼带走了他!”
他们四处看了看。卡尔顿却不见踪影。
“哦不,”杰西卡说。“他还在里面。”
“邦尼带走了他!”杰森一字一句地说,声音都在颤抖。“我看到了,邦尼在那,在海盗湾里,他抓住了卡尔顿把他带走了。我没法阻止他。”他用袖子抹着眼泪。
“噢,小甜心……”玛尔拉抱住他,他脸紧贴着她的衬衫。“没事的,只是你看错了而已。邦尼才没那本事呢;他就是个机器人。咱走的时候他还在舞台上站着呢。”
杰森闭上了眼。走的时候他只看了一眼,但这是真的:邦尼站在舞台上,在原地鬼畜摇摆。他拉开了姐姐的胳膊。
“我看到了,”他坚持说,但语气弱了些。“邦尼带走了他。”
其他人在上面交换了个眼色。夏莉看着无奈的玛尔拉。
“我们得回去,”夏莉说。“得回去找他。”杰西卡点点头,约翰此时清了清嗓子。
“我认为我们需要帮助,”他说。“里面不安全。”
“咱们去找卡尔顿的爸爸,”玛尔拉说。“我不会再把杰森带回来了。”
夏莉想阻止他们,但却欲言又止。他们是对的;他们当然是对的。不管什么在等待着他们。他们需要帮助。
第六章(完)
附张图,让你们知道我平时不打文章是有原因的……周二还要去黎明杀机干一件小叮当的万圣节限定皮肤……忙死了,再说我这不也更了吗。
感觉画的好丑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