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拔同人宇宙】归去来兮·风萦长梦·龙潭烟雨1
黑船悄悄驶过幽静的湖水，泛起涟漪。
“前方焦城渡口，停船检查。”水手的声音打破了幽龙潭夜色的寂静。
“龙国到了。”卡拉肖克
·
露西整个人战栗了一下，吐出了这么几个字。
“想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回到自己的故乡，王子殿下？”众人一起蜷缩在某个木制的货箱中，克洛德和我就像富雅阁初遇时般四目相对，我照样打趣他。
“说实话没想过，我甚至没想过我要回来。”
一只脚在箱子外面踢了两下，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闭嘴，药材不会说话。”
我们相视苦笑。
时间退回到出发当天早上，我们见到了这次秘密旅行的向导。
这是一位紫衣少女，白色缎带绑住了她碧绿的秀发，从表面上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柔弱小女生，但我从她走出船舱的刹那就感觉到了，她看似吹弹可破的肌肤下蕴含着的强大生机。
“紫苏，负责辉药贸易。”女孩跟我握了握手，“老师说你们要去龙国。”
“秘密地去龙国。”我强调道。
“嗯，这不是件简单的事。”
“这有什么难的，”我怪讶道，“你只要装作去运货，捎上我们……”
“哦，因为药材不会说话的。”
那一刻，我看着女孩的笑容怎么觉得就那么腹黑。
“……还有什么吩咐吗？”
“不管遇到任何情况，都不要轻举妄动。”
“如果有人要搜船怎么办？等着被搜出来？”
“我会阻止他们。”随着话音响起，一位身着白麻布衣的清秀少年从舷梯上缓步走下，手中提着一爿溜光削尖的青竹片，双眼微垂，似乎是在养神。
“护航的木玄阁下。”紫苏介绍道。
“护航的就拿个竹片子？”
“恕我直言，阁下，竹片也能杀人。”
少年抬眼的刹那，我只觉得眼前打了个闪电，迫得我眯起双眼。
船缓缓停下，嘈杂的声音开始响起，似乎是在办理过关手续。
但随着嘈杂声越来越大，我意识到例行检查似乎是出了什么麻烦，我的感知瞬间探出了小小的药材装箱，发散在了整个焦城渡口的河面上。
我“看”到了跑动的船工，正在争吵的船老大和龙族卫兵。
严格，偷渡，走私，夹带，危险物品，通缉者，我的感知中出现了这几个词。
“出事了。”我压到最低的声音告诉众人。
卡拉肖克
·
露西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只是在那里闭目养神，而小雨则是一脸紧张的往我这里缩了缩，我感觉到她寒毛都炸了起来。
“怎么办？”克洛德也用口型示意我，“要不要动？”
“先不动，等他们搜。”
随着争吵声越来越大，我感知中出现了好几股强大的力量，正在向这里靠拢，十数个四脉门的，为首居然是一个五脉门的。
“好家伙。”感应到那些个体的凌厉脉动，我直皱眉头。
“禾老大，你也别耍嘴皮子，”我听到了为首者开口时那不容置疑的刻板语气，“我知道你们是药城的专供船，但最近不安定因素太多，你也并不一定知情，查一查保住自身的清白是很重要的。”
“长官这我就不明白了。”船老大也是个硬点子，并不买账，“我季禾也是在船上讨了半辈子营生的，别拿这话唬我，我这条船可一直是免检船，所以别人才跟我做生意，你现在来搜查就是砸我的买卖。”
“禾老大，这是在龙国不是在你们树国！”那个为首的搜查官显然被激怒了，“我管你免检不免检，王族有令所有树国来船全部彻底搜查，你别让我撕破脸！”
“呵呵，”船老大冷笑两声，“这长梦河上我还没怕过谁。”
“你以为我不敢？弟兄们，给我上！”搜查官命令一下，他身后的那些人脉动全都乍厉而起，刷刷刷刀剑全部出鞘，隐隐结成个阵势迫压而来。
“玛朵布莎
·桀你敢！
”船老大一声大喝，所有船工也立刻围了上去，两帮人在船舷岸上对峙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股脉动出现在了甲板上，毫无预兆，就像是凭空出现的，这股脉动看似隐晦，但实际上迫人无比，就像是鱼塘里游进了一条大水蟒，出现得悄无声息，却令人胆战心惊！
“今晚的月色不错。”脉动的主人话音响起，居然是护航的木玄。
这么闲适的话语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之中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但这个护航者似乎没有发觉，只是缓缓的踱步在甲板上，向两帮人那里徘徊而去。
“你是谁？”似乎看出这个辉妖少年的不寻常，搜查官问了一句。
“我只是个传话的。”少年的口气不咸不淡，似乎并没有把面前这群气势汹汹的龙族军士放在眼里，“我的朋友急着要赶路去救人治病，所以请各位让开。”
“好大的口气，你……”
搜查官盛气凌人的话语声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
紧接而来一阵金属兵刃掉落地面的铿锵弹鸣之音，又归复寂静无声。
“到底怎么回事？”克洛德也听到了这个声音，忍不住低声问道。
我早已明白发生了什么，却硬被这一招的凌厉哽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觉得额头上面全是汗珠，直到被克洛德一推才惊醒过来。
“好凌厉的脉附，”我擦了擦惊出的冷汗，“难怪用竹片……”
“那个木玄用脉附击落了玛朵布莎桀的兵器？”克洛德似乎认识这个搜查官，咬着指甲说道，“好身手……”
“不是击落，是斩断。”
“哦……啊？！”
“轻点你想死啊？”
且不说我们在箱子里的惊叹，船边的情形此时已经惊险到了极点。
“你敢威胁龙国军人，好大胆子！”玛朵布莎桀此时也不敢再耍威风，他敏捷地跳出当口，他的手下穿插动作间已经把上岸出手的木玄团团包围，“你敢动一动，立刻死无葬身之地！”
“拿着刀连杀气都感觉不到，”身处重围，木玄却似乎并没有半点紧张，“龙国军队也不过如此。”
那一刹那，我突然感觉木玄消失了，半点脉动都感觉不到了。
随后那个消失的点就像喷泉爆涌般四下绽开，仿佛孔雀开屏惊艳天下，而后是一片被巨大力量扫过的气流尖爆声和惨叫声。
“无极势，好剑法。”
此刻一直默默养神的露西猛然战栗坐直了身体，轻轻吐出了六个字。
我虽然无法领悟木玄剑法的精妙之处，但我亲眼见过这个女子的繁花剑舞，能让她赞叹的剑法，只怕不是一般的恐怖。
“有些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木玄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不咸不淡，“龙国王族也不会因为你一条贱命跟药城撕破脸，所以你自己拎清楚。”
龙族人没有动，没进也没退，就僵在那里。
“开船，我看谁敢拦着。”木玄随意的下了命令，而后离开了甲板。
船老大一声吆喝，大船在轰隆声间缓缓起航，而那一刻，木玄的脉动又莫名其妙消失了，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一切恢复宁静，月色之下货船驶入了广阔的湖面。
一只脚有节奏的在我们的箱子边敲了三下，遮挡的木板瞬间松脱倒下，我们迅速而无声地爬了出来。
“玛朵布莎桀并非泛泛之辈，刚才的情况只能震慑他一时，等他反应过来之后自然会派出更高层的力量与我们强硬交涉。”紫苏背负着双手低声说道，“我们现在还不能和龙国王族正面翻脸，所以你们必须尽快离开。”
“我们现在是在幽龙潭正中央。”克洛德眉头紧皱，“再强的地界妖怪也不可能一路游到岸边。”
“对，所以这样他们才不会怀疑有人能从这条船上逃走。”紫苏说着已经带我们打开舱板走上了甲板，就在大货船的右船舷边上，有一条黑蓬的小渔船晃动着，如果不仔细看简直分辨不出者船与漆黑潭水的区别。
“谁也不会注意一条普通的潭上渔船。”紫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放心，船夫是我们的人，很可靠，各位后会有期。”
克洛德三人凭着轻捷的身形跃下船舷藏入了蓬舱中，而我刻意停了一下脚步。
“你是个高手，绝顶高手，”我凝神盯着这个肤如玉脂的美少女，“你那三脚的脉动震松箱钉，却丝毫没有伤及木质纹理，对脉的掌控已经到达了精细入微的境界，就算木玄也不如你，为什么还要找人护航？”
“嗯，你眼力不错？”紫苏捋起了一缕鬓发梳于耳后，“怎么说呢，如果你有万贯家财，你会轻易向别人展现吗？”
“这个么……”我一下被这个问题问住了，谁都知道显富是要遭人嫉恨的。
“功夫也是一样，就算你本事再大，到处显摆也会遭到不断的麻烦，”紫苏在水风中衣袂飞扬，恍若神圣，“不显山不露水，才是上乘真谛，阁下最近似乎，显露锋芒太过了。”
最后这句话，点醒了树国一路过来顺风顺水的我。
“多谢教诲。”我庄重地行了个礼，“希望以后能够再讨教。”
“有缘自会相见。”紫苏淡淡说了一句，背着手缓步走向了船舱。
“你这家伙刚才磨磨蹭蹭的都跟人家姑娘说了些什么？”
当我跳上船时，克洛德歪着头问道。
“前面的路。”我口气中有些故作神秘，随即咳嗽了一下，“嗯前面的路不太好走，要小心。”
夜深了，天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雪。
洁白的雪片纷扬落下，就像是天花飞散，带着高天的水气香味，无声无息落在水面上，瞬间融化进那无边的潭水中。
“诶，老爸，快看，水结冰……”
听到小雨指着水面叫我，我也就顺着她的手指往水面看了一眼。
但就是这一眼，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情况。
看到那无边无际黑暗冰冷潭面的刹那，我脸上突的就没了血色，只感觉那些扑面刮来的冰风都化作了彻骨的冰水，它们涌进我的口鼻，钻进我的皮肤，把我拉回了某个遥远的恐怖冬夜，我拽紧手想要抓紧什么，却只感觉到指掌间一片冰凉。
好冷。
我挣着想把自己从回忆里拔出来，但却发现自己的世界安静到可怕，我在不断的下沉，很缓慢，我却无法做出丝毫逆转。
“涂伦先生？涂伦？”克洛德应该是发现我的不对劲，摇晃着我的肩想把我叫醒，触手之间却惊叫着甩开，我恍惚间好像看到他的手掌上已满是冰霜，也由此模模糊糊意识到大约体内的灭光术又出问题了。
“不要放弃，回来！回来！”露西显然也明白了什么，附在我耳边不断叫着。
“我不行，我没法，我，我不能……”我无意识地胡言着，惊恐地感觉到周围的景象似乎也开始发生扭曲——幽暗的冰水，游浮的气泡，头顶上闪着青蓝冷光的冰层，还有冰层上那个越来越小的洞口……
“爸爸，捂捂。”就在这个时候，小雨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一双温暖的小手手抓住了我冰凉的手，又是捂又是搓，似乎不怎么畏惧我身上的寒气，“小雨以前也怕冷，怕冷捂捂就没事了。”
那一刻我心中泛起了暖意，就像是一只手猛的把我拽出了那恐怖的冰窟窿。
“每个有灭光术伤口的人都会发作类似的症状，但依然没有什么规律可找，因为大多数人都在发作的时候直接死亡了。”露西沉着脸说道，“你有什么想法？”
“我曾经差点死在冰窟窿里。”我又抽挣了一把才彻底从那个状态里脱离出来，大口喘息着，血脉又再次活动起来温暖了全身，那寒风刮着雪打在我脸上，又恢复了针扎般的疼，“那个冷，我一辈子都不想再想起来。”
我仿佛要从刚才突发的变异中抓住些什么，但又整理不出一个头绪。
那一刻，一声凄厉嘶哑的枭鸣撕破寒冬夜寂，把我们的注意力都引向了北方遥远的群山岙中。
“那是什么叫得这么凄惨？”我皱皱眉头。
“睚鵟。”克洛德立于船尾，极目远眺，似乎有所感怀。
“睚鵟的叫声应该很凶狠高昂才对啊？”我在西川露宿的夜里也偶有听到过这种猛禽掠过高空时的尖啸，但那和刚才的叫声简直不是一个风格。
“我们龙族人有一个传说，每当睚鵟渐渐老去，利喙开始损缺，尖爪开始钝毁，它就会在冬天最寒冷时向悬崖冲刺撞击，”克洛德面上无悲无喜，但我感觉得出他话语中的颤抖之音，“直到把自己的利喙尖爪全部撞断撞碎，然后等待来年再长出新的喙爪，获得新生。”
“这个故事，一定是你父亲对你讲的。”我扶着船舷撑起背脊靠在舱门上。
“是啊，父王从小到大最喜欢跟我讲这个故事，”克洛德笑了，笑中带着悲伤，“他说卡拉肖克家族和我们并没什么不同，他们之所以个个实力过人，只是从小学习睚鵟磨砺自己，一次次重生的精神，才在艰苦卓绝中变强的。”
“我可没听过这故事，”露西的声音从舱内传来，“我只是从小每天被打，打得多了就成现在这样咯。”
“其实，在下也没听过这个故事。”这时，一直在船尾摇橹驾舟默默无声的船夫却突然说话了，“在下的父亲在兽国讨生活，从小只会跟我念叨一首兽族诗——雄鹰击崖但求死，不敢萧萧忍寒冬，丹心独钓江中雪，破蓑残笠傲西风。”
“好家伙，隐藏得这么深。”船舱后段的乌帘崩然撕裂，露西的剑犹如游动的粼光破杀而出刺向了船夫。
显然露西这个听觉灵敏至极的盲剑客，觉察到了船夫话语声音中的异常。
但那个穿着破旧蓑衣，戴着残破斗笠的船夫却不闪也不避，只是在风雪中直起身体，挥手间两道翅翼般的光芒一闪即逝，随即露西被倒卷而回，直到她背抵上船舱才止住败退的势头。
那一刻，倒卷的西风吹掉了斗笠，露出一头金色的长发。
“好强的剑术，如果不是仓促出手，只怕翔龙盾也没办法抵挡。”面对露西的突袭，船夫稍微感叹了一下，而后朝惊诧中转过身的我微笑着说道，“涂伦先生好久不见，西川一别是否无恙？”
“卡拉肖克，扬？”
卡拉肖克扬手把橹桨，也没见他怎么动作，那杆长长的橹桨在水中搅起了阵阵涟漪，如同游鱼甩尾般带起小小的渔船在浩淼水面上飞纵。
不过龙族人都擅长驾舟，所以就算大半夜有哪个渔夫出来打渔，也不会惊讶这艘船为什么走的这样快。
“你父亲现在情况很不好。”船走得轻快，卡拉肖克扬的话语却很沉重，“他现在表面上执掌着国家，但实际身边可信的人已越来越少，青壮派很多被史提王子拉拢，没有被拉拢的也基本保持中立观望，国王之位正在被渐渐架空。”
“我的好哥哥权势愈加大了，”克洛德冷笑连连，“这个我自然知道，他集玛朵布莎和阿赫琉瑟大权于一手，卡拉肖克早已放逐，勒克米罗无力相抗，梅龙尼卡——梅龙尼卡怎么表示？”
“没有表示。”扬回答道，“梅龙尼卡家族的族长似乎越来越多的和基斯卡人接触，沉醉于基斯卡人的学科研究中，多次缺席议会。”
“所以，我的哥哥如今已经纵横龙国无敌手了。”克洛德的眉间凝重万分，“父王都快要被架空，我这个被国人唾弃放逐的王子，如今回到这个国家又能做什么？我又能相信谁？”
“你能相信我们。”我搭住克洛德的肩。
“呃，我当然相信你们，”克洛德一下有些不知所措，“但我们面对的毕竟是整个国家，但凭我们这些人……”
“我就不信你真的没有盟友。”我笑笑，“扬先生，勒克米罗家族的属地是哪个方向来着？”
当我们踏上始碧城城西沿岸的树林中时，天还没有亮。
“涂伦先生，你的思路还是一如既往的敏捷。”扬对我的决断倒是不怎么惊讶，他在西川早已见识过我的部署。
“我既然来龙国玩命，也好歹提前做过功课，”我笑着说道，“勒克米罗家族作为龙国五大家族之一，能保持自己的议政地位两千多年安然无事，自然不会是懦弱之徒，只因为铁河迁徙而来的他们养成了坚忍处事的性格，所以爱好安定，显得不愿与人纷争而已。”
“上次国王命我前往佩山，也得到了勒克米罗族长的帮助。”
“在我印象中，勒克米罗
·暮在议会上从来都没有自己的意见，总是对既有的某个意见表示支持。
”克洛德皱着眉头，“完全没主见。”
“国家大事重要的不是得出真理，而是取消分歧，”我扒开枝叶探索前方的路途，“就跟村里开会一样，七大姑八大姨你说你有理我说我有理，永远办不成事，勒克米罗族长肯定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也没必要再去另立靶子增加分歧，这样的人顾全大局，眼光高远，才是大才。”
“让你一说就玄乎了。”克洛德挠挠头，“但这么一来勒克米罗家族自己的利益还怎么保证？”
我的脚步停下，回头看向克洛德，把他盯得一愣。
“你的五个手指伸开。”我沉默了会儿说道。
克洛德莫名其妙，但还是伸出自己的右手展开五指。
“你一个手指头的力量再强，能直接戳倒一个人么？”我走到他面前，把他的五根手指蜷成一个拳头，“手指捏成了拳头，才有力量。”
“有道理。”克洛德盯着自己的拳头半天，喃喃道。
“龙族各家族就是只顾着自己小团体眼前的利益，互相争权夺利内斗消耗，才会在第四魁拔时期之后越来越没落，直至盟主地位都被树国取走，”当是时我想起兽国的内斗，相比与此何等相似，“这你点难道你没想过吗？”
“唉，说起来我们卡拉肖克家族也犯过这样的错误，所以才被放逐。”卡拉肖克扬不无感叹地应和道，我知道他想起了第五魁拔时代，卡拉肖克家族靠着先王诏书独裁专权暴政的黑历史。
“如果没有意外，我们的计划获胜之后，克洛德你必然要成为新的龙国国王，”我也索性暂时停下脚步，靠在树干上开始阐述自己的完整想法，“龙族各家族纷散了这么多年，该是时候重新捏成一个铁拳了。”
“只怕一下子也没办法，”克洛德苦笑道，“不过你一兽国人
这么帮龙国，似乎有点……
”
“啧，你还不明白么？”我叹了口气，“现在的地界和龙国没什么区别，各自为政争权夺利的时间太久了，再不攥成一个铁拳，哪还有力量去面对那个即将到来的魁拔？”
我帮你重振龙国，你以后就算想对付兽国，还能不给我面子么？
这句话我没说出来。
未完待续
“前方焦城渡口，停船检查。”水手的声音打破了幽龙潭夜色的寂静。
“龙国到了。”卡拉肖克
·
露西整个人战栗了一下，吐出了这么几个字。
“想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回到自己的故乡，王子殿下？”众人一起蜷缩在某个木制的货箱中，克洛德和我就像富雅阁初遇时般四目相对，我照样打趣他。
“说实话没想过，我甚至没想过我要回来。”
一只脚在箱子外面踢了两下，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闭嘴，药材不会说话。”
我们相视苦笑。
时间退回到出发当天早上，我们见到了这次秘密旅行的向导。
这是一位紫衣少女，白色缎带绑住了她碧绿的秀发，从表面上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柔弱小女生，但我从她走出船舱的刹那就感觉到了，她看似吹弹可破的肌肤下蕴含着的强大生机。
“紫苏，负责辉药贸易。”女孩跟我握了握手，“老师说你们要去龙国。”
“秘密地去龙国。”我强调道。
“嗯，这不是件简单的事。”
“这有什么难的，”我怪讶道，“你只要装作去运货，捎上我们……”
“哦，因为药材不会说话的。”
那一刻，我看着女孩的笑容怎么觉得就那么腹黑。
“……还有什么吩咐吗？”
“不管遇到任何情况，都不要轻举妄动。”
“如果有人要搜船怎么办？等着被搜出来？”
“我会阻止他们。”随着话音响起，一位身着白麻布衣的清秀少年从舷梯上缓步走下，手中提着一爿溜光削尖的青竹片，双眼微垂，似乎是在养神。
“护航的木玄阁下。”紫苏介绍道。
“护航的就拿个竹片子？”
“恕我直言，阁下，竹片也能杀人。”
少年抬眼的刹那，我只觉得眼前打了个闪电，迫得我眯起双眼。
船缓缓停下，嘈杂的声音开始响起，似乎是在办理过关手续。
但随着嘈杂声越来越大，我意识到例行检查似乎是出了什么麻烦，我的感知瞬间探出了小小的药材装箱，发散在了整个焦城渡口的河面上。
我“看”到了跑动的船工，正在争吵的船老大和龙族卫兵。
严格，偷渡，走私，夹带，危险物品，通缉者，我的感知中出现了这几个词。
“出事了。”我压到最低的声音告诉众人。
卡拉肖克
·
露西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只是在那里闭目养神，而小雨则是一脸紧张的往我这里缩了缩，我感觉到她寒毛都炸了起来。
“怎么办？”克洛德也用口型示意我，“要不要动？”
“先不动，等他们搜。”
随着争吵声越来越大，我感知中出现了好几股强大的力量，正在向这里靠拢，十数个四脉门的，为首居然是一个五脉门的。
“好家伙。”感应到那些个体的凌厉脉动，我直皱眉头。
“禾老大，你也别耍嘴皮子，”我听到了为首者开口时那不容置疑的刻板语气，“我知道你们是药城的专供船，但最近不安定因素太多，你也并不一定知情，查一查保住自身的清白是很重要的。”
“长官这我就不明白了。”船老大也是个硬点子，并不买账，“我季禾也是在船上讨了半辈子营生的，别拿这话唬我，我这条船可一直是免检船，所以别人才跟我做生意，你现在来搜查就是砸我的买卖。”
“禾老大，这是在龙国不是在你们树国！”那个为首的搜查官显然被激怒了，“我管你免检不免检，王族有令所有树国来船全部彻底搜查，你别让我撕破脸！”
“呵呵，”船老大冷笑两声，“这长梦河上我还没怕过谁。”
“你以为我不敢？弟兄们，给我上！”搜查官命令一下，他身后的那些人脉动全都乍厉而起，刷刷刷刀剑全部出鞘，隐隐结成个阵势迫压而来。
“玛朵布莎
·桀你敢！
”船老大一声大喝，所有船工也立刻围了上去，两帮人在船舷岸上对峙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股脉动出现在了甲板上，毫无预兆，就像是凭空出现的，这股脉动看似隐晦，但实际上迫人无比，就像是鱼塘里游进了一条大水蟒，出现得悄无声息，却令人胆战心惊！
“今晚的月色不错。”脉动的主人话音响起，居然是护航的木玄。
这么闲适的话语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之中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但这个护航者似乎没有发觉，只是缓缓的踱步在甲板上，向两帮人那里徘徊而去。
“你是谁？”似乎看出这个辉妖少年的不寻常，搜查官问了一句。
“我只是个传话的。”少年的口气不咸不淡，似乎并没有把面前这群气势汹汹的龙族军士放在眼里，“我的朋友急着要赶路去救人治病，所以请各位让开。”
“好大的口气，你……”
搜查官盛气凌人的话语声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
紧接而来一阵金属兵刃掉落地面的铿锵弹鸣之音，又归复寂静无声。
“到底怎么回事？”克洛德也听到了这个声音，忍不住低声问道。
我早已明白发生了什么，却硬被这一招的凌厉哽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觉得额头上面全是汗珠，直到被克洛德一推才惊醒过来。
“好凌厉的脉附，”我擦了擦惊出的冷汗，“难怪用竹片……”
“那个木玄用脉附击落了玛朵布莎桀的兵器？”克洛德似乎认识这个搜查官，咬着指甲说道，“好身手……”
“不是击落，是斩断。”
“哦……啊？！”
“轻点你想死啊？”
且不说我们在箱子里的惊叹，船边的情形此时已经惊险到了极点。
“你敢威胁龙国军人，好大胆子！”玛朵布莎桀此时也不敢再耍威风，他敏捷地跳出当口，他的手下穿插动作间已经把上岸出手的木玄团团包围，“你敢动一动，立刻死无葬身之地！”
“拿着刀连杀气都感觉不到，”身处重围，木玄却似乎并没有半点紧张，“龙国军队也不过如此。”
那一刹那，我突然感觉木玄消失了，半点脉动都感觉不到了。
随后那个消失的点就像喷泉爆涌般四下绽开，仿佛孔雀开屏惊艳天下，而后是一片被巨大力量扫过的气流尖爆声和惨叫声。
“无极势，好剑法。”
此刻一直默默养神的露西猛然战栗坐直了身体，轻轻吐出了六个字。
我虽然无法领悟木玄剑法的精妙之处，但我亲眼见过这个女子的繁花剑舞，能让她赞叹的剑法，只怕不是一般的恐怖。
“有些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木玄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不咸不淡，“龙国王族也不会因为你一条贱命跟药城撕破脸，所以你自己拎清楚。”
龙族人没有动，没进也没退，就僵在那里。
“开船，我看谁敢拦着。”木玄随意的下了命令，而后离开了甲板。
船老大一声吆喝，大船在轰隆声间缓缓起航，而那一刻，木玄的脉动又莫名其妙消失了，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一切恢复宁静，月色之下货船驶入了广阔的湖面。
一只脚有节奏的在我们的箱子边敲了三下，遮挡的木板瞬间松脱倒下，我们迅速而无声地爬了出来。
“玛朵布莎桀并非泛泛之辈，刚才的情况只能震慑他一时，等他反应过来之后自然会派出更高层的力量与我们强硬交涉。”紫苏背负着双手低声说道，“我们现在还不能和龙国王族正面翻脸，所以你们必须尽快离开。”
“我们现在是在幽龙潭正中央。”克洛德眉头紧皱，“再强的地界妖怪也不可能一路游到岸边。”
“对，所以这样他们才不会怀疑有人能从这条船上逃走。”紫苏说着已经带我们打开舱板走上了甲板，就在大货船的右船舷边上，有一条黑蓬的小渔船晃动着，如果不仔细看简直分辨不出者船与漆黑潭水的区别。
“谁也不会注意一条普通的潭上渔船。”紫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放心，船夫是我们的人，很可靠，各位后会有期。”
克洛德三人凭着轻捷的身形跃下船舷藏入了蓬舱中，而我刻意停了一下脚步。
“你是个高手，绝顶高手，”我凝神盯着这个肤如玉脂的美少女，“你那三脚的脉动震松箱钉，却丝毫没有伤及木质纹理，对脉的掌控已经到达了精细入微的境界，就算木玄也不如你，为什么还要找人护航？”
“嗯，你眼力不错？”紫苏捋起了一缕鬓发梳于耳后，“怎么说呢，如果你有万贯家财，你会轻易向别人展现吗？”
“这个么……”我一下被这个问题问住了，谁都知道显富是要遭人嫉恨的。
“功夫也是一样，就算你本事再大，到处显摆也会遭到不断的麻烦，”紫苏在水风中衣袂飞扬，恍若神圣，“不显山不露水，才是上乘真谛，阁下最近似乎，显露锋芒太过了。”
最后这句话，点醒了树国一路过来顺风顺水的我。
“多谢教诲。”我庄重地行了个礼，“希望以后能够再讨教。”
“有缘自会相见。”紫苏淡淡说了一句，背着手缓步走向了船舱。
“你这家伙刚才磨磨蹭蹭的都跟人家姑娘说了些什么？”
当我跳上船时，克洛德歪着头问道。
“前面的路。”我口气中有些故作神秘，随即咳嗽了一下，“嗯前面的路不太好走，要小心。”
夜深了，天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雪。
洁白的雪片纷扬落下，就像是天花飞散，带着高天的水气香味，无声无息落在水面上，瞬间融化进那无边的潭水中。
“诶，老爸，快看，水结冰……”
听到小雨指着水面叫我，我也就顺着她的手指往水面看了一眼。
但就是这一眼，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情况。
看到那无边无际黑暗冰冷潭面的刹那，我脸上突的就没了血色，只感觉那些扑面刮来的冰风都化作了彻骨的冰水，它们涌进我的口鼻，钻进我的皮肤，把我拉回了某个遥远的恐怖冬夜，我拽紧手想要抓紧什么，却只感觉到指掌间一片冰凉。
好冷。
我挣着想把自己从回忆里拔出来，但却发现自己的世界安静到可怕，我在不断的下沉，很缓慢，我却无法做出丝毫逆转。
“涂伦先生？涂伦？”克洛德应该是发现我的不对劲，摇晃着我的肩想把我叫醒，触手之间却惊叫着甩开，我恍惚间好像看到他的手掌上已满是冰霜，也由此模模糊糊意识到大约体内的灭光术又出问题了。
“不要放弃，回来！回来！”露西显然也明白了什么，附在我耳边不断叫着。
“我不行，我没法，我，我不能……”我无意识地胡言着，惊恐地感觉到周围的景象似乎也开始发生扭曲——幽暗的冰水，游浮的气泡，头顶上闪着青蓝冷光的冰层，还有冰层上那个越来越小的洞口……
“爸爸，捂捂。”就在这个时候，小雨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一双温暖的小手手抓住了我冰凉的手，又是捂又是搓，似乎不怎么畏惧我身上的寒气，“小雨以前也怕冷，怕冷捂捂就没事了。”
那一刻我心中泛起了暖意，就像是一只手猛的把我拽出了那恐怖的冰窟窿。
“每个有灭光术伤口的人都会发作类似的症状，但依然没有什么规律可找，因为大多数人都在发作的时候直接死亡了。”露西沉着脸说道，“你有什么想法？”
“我曾经差点死在冰窟窿里。”我又抽挣了一把才彻底从那个状态里脱离出来，大口喘息着，血脉又再次活动起来温暖了全身，那寒风刮着雪打在我脸上，又恢复了针扎般的疼，“那个冷，我一辈子都不想再想起来。”
我仿佛要从刚才突发的变异中抓住些什么，但又整理不出一个头绪。
那一刻，一声凄厉嘶哑的枭鸣撕破寒冬夜寂，把我们的注意力都引向了北方遥远的群山岙中。
“那是什么叫得这么凄惨？”我皱皱眉头。
“睚鵟。”克洛德立于船尾，极目远眺，似乎有所感怀。
“睚鵟的叫声应该很凶狠高昂才对啊？”我在西川露宿的夜里也偶有听到过这种猛禽掠过高空时的尖啸，但那和刚才的叫声简直不是一个风格。
“我们龙族人有一个传说，每当睚鵟渐渐老去，利喙开始损缺，尖爪开始钝毁，它就会在冬天最寒冷时向悬崖冲刺撞击，”克洛德面上无悲无喜，但我感觉得出他话语中的颤抖之音，“直到把自己的利喙尖爪全部撞断撞碎，然后等待来年再长出新的喙爪，获得新生。”
“这个故事，一定是你父亲对你讲的。”我扶着船舷撑起背脊靠在舱门上。
“是啊，父王从小到大最喜欢跟我讲这个故事，”克洛德笑了，笑中带着悲伤，“他说卡拉肖克家族和我们并没什么不同，他们之所以个个实力过人，只是从小学习睚鵟磨砺自己，一次次重生的精神，才在艰苦卓绝中变强的。”
“我可没听过这故事，”露西的声音从舱内传来，“我只是从小每天被打，打得多了就成现在这样咯。”
“其实，在下也没听过这个故事。”这时，一直在船尾摇橹驾舟默默无声的船夫却突然说话了，“在下的父亲在兽国讨生活，从小只会跟我念叨一首兽族诗——雄鹰击崖但求死，不敢萧萧忍寒冬，丹心独钓江中雪，破蓑残笠傲西风。”
“好家伙，隐藏得这么深。”船舱后段的乌帘崩然撕裂，露西的剑犹如游动的粼光破杀而出刺向了船夫。
显然露西这个听觉灵敏至极的盲剑客，觉察到了船夫话语声音中的异常。
但那个穿着破旧蓑衣，戴着残破斗笠的船夫却不闪也不避，只是在风雪中直起身体，挥手间两道翅翼般的光芒一闪即逝，随即露西被倒卷而回，直到她背抵上船舱才止住败退的势头。
那一刻，倒卷的西风吹掉了斗笠，露出一头金色的长发。
“好强的剑术，如果不是仓促出手，只怕翔龙盾也没办法抵挡。”面对露西的突袭，船夫稍微感叹了一下，而后朝惊诧中转过身的我微笑着说道，“涂伦先生好久不见，西川一别是否无恙？”
“卡拉肖克，扬？”
卡拉肖克扬手把橹桨，也没见他怎么动作，那杆长长的橹桨在水中搅起了阵阵涟漪，如同游鱼甩尾般带起小小的渔船在浩淼水面上飞纵。
不过龙族人都擅长驾舟，所以就算大半夜有哪个渔夫出来打渔，也不会惊讶这艘船为什么走的这样快。
“你父亲现在情况很不好。”船走得轻快，卡拉肖克扬的话语却很沉重，“他现在表面上执掌着国家，但实际身边可信的人已越来越少，青壮派很多被史提王子拉拢，没有被拉拢的也基本保持中立观望，国王之位正在被渐渐架空。”
“我的好哥哥权势愈加大了，”克洛德冷笑连连，“这个我自然知道，他集玛朵布莎和阿赫琉瑟大权于一手，卡拉肖克早已放逐，勒克米罗无力相抗，梅龙尼卡——梅龙尼卡怎么表示？”
“没有表示。”扬回答道，“梅龙尼卡家族的族长似乎越来越多的和基斯卡人接触，沉醉于基斯卡人的学科研究中，多次缺席议会。”
“所以，我的哥哥如今已经纵横龙国无敌手了。”克洛德的眉间凝重万分，“父王都快要被架空，我这个被国人唾弃放逐的王子，如今回到这个国家又能做什么？我又能相信谁？”
“你能相信我们。”我搭住克洛德的肩。
“呃，我当然相信你们，”克洛德一下有些不知所措，“但我们面对的毕竟是整个国家，但凭我们这些人……”
“我就不信你真的没有盟友。”我笑笑，“扬先生，勒克米罗家族的属地是哪个方向来着？”
当我们踏上始碧城城西沿岸的树林中时，天还没有亮。
“涂伦先生，你的思路还是一如既往的敏捷。”扬对我的决断倒是不怎么惊讶，他在西川早已见识过我的部署。
“我既然来龙国玩命，也好歹提前做过功课，”我笑着说道，“勒克米罗家族作为龙国五大家族之一，能保持自己的议政地位两千多年安然无事，自然不会是懦弱之徒，只因为铁河迁徙而来的他们养成了坚忍处事的性格，所以爱好安定，显得不愿与人纷争而已。”
“上次国王命我前往佩山，也得到了勒克米罗族长的帮助。”
“在我印象中，勒克米罗
·暮在议会上从来都没有自己的意见，总是对既有的某个意见表示支持。
”克洛德皱着眉头，“完全没主见。”
“国家大事重要的不是得出真理，而是取消分歧，”我扒开枝叶探索前方的路途，“就跟村里开会一样，七大姑八大姨你说你有理我说我有理，永远办不成事，勒克米罗族长肯定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也没必要再去另立靶子增加分歧，这样的人顾全大局，眼光高远，才是大才。”
“让你一说就玄乎了。”克洛德挠挠头，“但这么一来勒克米罗家族自己的利益还怎么保证？”
我的脚步停下，回头看向克洛德，把他盯得一愣。
“你的五个手指伸开。”我沉默了会儿说道。
克洛德莫名其妙，但还是伸出自己的右手展开五指。
“你一个手指头的力量再强，能直接戳倒一个人么？”我走到他面前，把他的五根手指蜷成一个拳头，“手指捏成了拳头，才有力量。”
“有道理。”克洛德盯着自己的拳头半天，喃喃道。
“龙族各家族就是只顾着自己小团体眼前的利益，互相争权夺利内斗消耗，才会在第四魁拔时期之后越来越没落，直至盟主地位都被树国取走，”当是时我想起兽国的内斗，相比与此何等相似，“这你点难道你没想过吗？”
“唉，说起来我们卡拉肖克家族也犯过这样的错误，所以才被放逐。”卡拉肖克扬不无感叹地应和道，我知道他想起了第五魁拔时代，卡拉肖克家族靠着先王诏书独裁专权暴政的黑历史。
“如果没有意外，我们的计划获胜之后，克洛德你必然要成为新的龙国国王，”我也索性暂时停下脚步，靠在树干上开始阐述自己的完整想法，“龙族各家族纷散了这么多年，该是时候重新捏成一个铁拳了。”
“只怕一下子也没办法，”克洛德苦笑道，“不过你一兽国人
这么帮龙国，似乎有点……
”
“啧，你还不明白么？”我叹了口气，“现在的地界和龙国没什么区别，各自为政争权夺利的时间太久了，再不攥成一个铁拳，哪还有力量去面对那个即将到来的魁拔？”
我帮你重振龙国，你以后就算想对付兽国，还能不给我面子么？
这句话我没说出来。
未完待续
天梦和霍雨浩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