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亮】人工智能的纯粹感性③

6“恭喜你，先生！”赵云的声音传来，在信号的彼端。
诸葛亮说：“嗯……能出来吗？”
接着说：“出去庆祝。”
7赵云赶到电影院，环顾一下，着急去看手机。
“在你身后，笨蛋。”
他转身看到诸葛。他无奈地盯着赵云瞧：穿得很休闲，在家很少见他这么穿。
还是很帅的。
有点得意。
“卧龙先生，您今天真好看！”
......
太直白了，白痴。
“说什么呢。”
8第一次和先生这样坐在一起，以前真是想都不敢想。
诸葛看了眼手机：“电影要开始了。”
“好。”看你把手机收起来，你看了我一眼，不好意思地把目光移走。
“看我干嘛，看荧屏！”
灯光渐渐暗了下来，我有种庄重而神圣的感觉。荧屏在黑暗中显得越来越亮，我却无法忽视周围的一切。
真不可思议。
看了一会，你将爆米花桶放我面前，让我也吃点。我抓了一小撮。摊开在手心，好像单手捧着它。想到是你碰过的，简直舍不得吃。
一粒接一粒，放进嘴里。
好甜。
9诸葛眼看着荧幕，脑子却想：赵云就在我身边。
我不敢动。
放映了一半，他神经依旧紧绷。
赵云在他身边亦然。人工智能居然也能拥有这份情感，他想。让目光变成针眼大小，微不可闻地挪动着余光。
看到了他的手。
如果我的手伸过去。
如果我握住他的手——
他这么想，也行动了。指头在扶手上抓动让手掌不断地接近。手在翻山越岭，指头都在黑皮的山腰上跳舞。
再近一些——
赵云咽了咽口水。
再近一些——
诸葛亮正盯着前方，电影好长，时间好漫长。天长地久之类更是长而又长。沉沦在思索的海洋里，无心观赏电影场景。他越想越多，但就在一瞬，他的手热了，有什么覆了上去，随后心头一热，什么都想不下去了。
他红了耳根，赵云也躁动不安。他想，我下定决心了。
时间很长 。但他握住他的手，他决定一直握下去。
10他们一直这样，场次的人陆续离开了，最后只剩他们两人。
诸葛的眼帘垂下来。
电影结束了。
“赵云。”
睁开眼，将目光澄净地瞥入赵云瞳孔。赵云的双目明朗依旧，像是担着彩虹的天空。
诸葛从口袋中掏出来，藏在手心里。
“给你。”
手掌昙花一样摊开，戒指是它的蕊。赵云定定地看了好一会才有所动静。将手伸过去，手指合拢以抓取。戒指过渡到他手中，他痴痴地看。
“这就是时光机。因为技术原因暂时只够使用一次，所以才这么小巧。你觉得时光机是怎么样的？”
赵云发了会呆，一副被震慑的模样。冷静下来，他虚弱地说：“我以为像多啦A梦那种......”
诸葛笑了：“如果技术达标，说不定真能做成那个样子。有人说科学是反浪漫的，这我不赞同。想想多啦A梦，科学不就这样打开了幻想与现实的通道？像鸟一样的飞机，一往无前的地铁，说不定以后还有异次元抽屉、连接各地的如意门。”
想要告诉你科学的美。
也想告诉你我不是一个不浪漫的人。
赵云看着他。许久才说：“你造就了我。”
他的头靠到诸葛肩上。“我以为这就够了，我心甘情愿当家政机器人，假装没有情感，只知道完成任务。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诸葛亮，我一定会永远充当无感情的角色。”
“......”
他再次发声是数秒之后：“诸葛先生。”
诸葛应了声，赵云的脑袋离开他的肩窝，他的脸移到他面前。他问：“我能吻你吗。”
诸葛点了头，然后闭上了眼。赵云不断移近，就要触上去。
。
好温柔。
赵云感觉有什么原宥了他的存在。
夏日，他在阳台把被单收进来。他看过去，他却只顾眼前。
下雨，他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他撑伞把他接回去。那越过的，雨与檐的交界。
电影，长长的电影，在无人的影厅里轻吻。他的唇，还有他清明如镜的眼睛，他一生都不会忘记。
11清晨，赵云在水槽洗碗。诸葛亮坐在椅上看报。他要出门了，就把报纸放到桌上。赵云在水声中音乐听到了脚步声。他在玄关找到了诸葛，他递过去伞，诸葛轻笑着接过去。
“我走了。”
“再见。”
12实验室里周瑜在找文件，他每天将文件整理有序，以前从没掉过，今天却缺了。他忙活了半天，突然升起一种预感：大概永远也找不到了吧。他突然非常不安，像是事物被藏入暗中，而自己离黑暗越来越近。
他突然非常恐惧，太反常了，安定被打破了，有什么不寻常的就要发生——
“啪。”
枪声，空气中擦出一瞬枪火。周瑜突然支撑不住，倒到了地上。
门打开，有什么人出去了。周瑜躺在实验室的黑寂里。他和这间实验室被黑暗罩住了，秘密会被潜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