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陆】他们(2)

有时候陆离会想，生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玩笑，你在你过的好好的时候来泼一盆冷水，尤其是像陆离这样长期泡在水里的，一盆冰水浇下来的时候，依旧冷得彻骨。
池震死了，吴文萱也死了，池震死在地铁里，走之前他说要陆离等他，吴文萱死在医院，死之前让他照顾好一诺，陆离向来是个死心眼的人，他答应答应的事情必然要做到。
于是他不在玩命的工作，尽量减少加班以便有时间回家陪一诺，他也会在那天，那个池震让他等他那天在办公室里坐一整夜，池震的酒壶就放在一边，上面的弹痕依旧明显。
他有时候会拿着这个酒壶，想着那个宾馆里的吻，想着那个天台上未完成的吻，但也只是想想罢了，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天台上的那个吻变成一个真正的吻，那么现在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不会吧，陆离想，池震离开是为了他的小蜜蜂啊。
上面提到过生活就像个玩笑，但是这个玩笑的好坏就完全取决于上天的安排了。
时池震回来了，全须全尾的，只是肚子上多了条疤，陆离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和一中众警院侃侃而谈，谈这一年的遭遇，陆离制止了鸡蛋仔和他打招呼，站在池震的身后听完了一整段，陆离知道池震说的80%都是真的是真的，池震本来就非池中之物，这点风雨难不倒他，只是陆离看着他受苦，心里还是难受，陆离吸了吸鼻子，估摸着池震快说完了就转身离开了。
鸡蛋仔想叫住陆离，被温妙玲住了。
“你知道刚才陆队就站在你后边吗？”温妙玲问。
“我知道。”池震说。
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已经熟悉到旁边有人经过不用抬头就知道是不是他，他们相同牌子的洗发露和沐浴乳，身上的味道都是一样的。但即使他知道陆离就站在他身后，就在离他不足两米的地方，他也不敢回头。
说的好听点，叫近乡情怯说的不好听就是怂，他怕陆离问起天台的事，他也怕陆离不问。他怕和陆离的关系更进一步，他也怕她和陆离的关系止步于此，池震就像一个矛盾体，一半灵魂叫嚣着接近，一半灵魂叫嚣着的逃跑，而大脑拒绝处理，有关陆离一切相关事物，面对陆离，池震从来没有过理智。
陆离也好不到哪去，还没出这个屋，眼泪就要往下掉，他只能急匆匆地跑进最近的厕所，躲进隔间里。
陆离坐在马桶上拽下一截卫生纸擦着眼泪，可是这眼泪却越擦越多陆离干脆不管了，就这么让它流着，有时候眼泪滴到手上，带起一片凉意。
等到终于不想哭了，陆离推门出来，在洗手台洗了把脸，谁知道刚一抬头，池震就推门进来了，两人都愣在那儿，谁也没说话，陆离脸上的水珠经过眼角顺着脸颊下来，像一滴泪水，池震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抬手就给陆离擦掉了，陆离没动，还只是看着他，池震看着陆离的眼眶通红就知道他肯定哭过了，他总是这样，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实际上什么都露在表面上。
陆离想说点什么，但是又觉得说点什么都不合适，他抹了把脸上的水说了一句回来就好，然后绕过池震离开了，池震放在身体两侧的手动了动终究还是没动手拉住他。